“囚禁?”吳雍失色道。他本想問句為什么,但內心里已然有了答案。
吳雍等人的行動顯然已經被國王和術士廷知曉,那紙拘捕令也是因此而下達的。作為吳雍的上級,術士廷的眼中釘,凱恩斯同樣脫不開干系。
“是的,以叛國罪的名義。”芬恩的回答印證了吳雍的想法,“弗里德曼大人委托你們秘密行動,前往安特拉加嶺調查悼念者的消息,但這個秘密委托被泄露了。”
“泄露……”吳雍回想起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這件事應該沒人會知道的……難道是狐貍?但我們也只是在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他。”
“無論是誰,您的行動早已經暴露了,卡爾.斯溫納爾以此為把柄,將此事歸咎于凱恩斯大人。而您,國王已經對您提出了巨額的賞金,無論生死。現在,整個王國都將您視作為行走的錢袋子。”芬恩有些不安地望了望四周,“我們必須趕快離開了,往南去。”
“那些邊戍團的人暫時追不上來,那些追著賞金來的人也暫時找不到我們。”艾納爾突然發話道,“除非有人知道你的行動,除非你被人跟蹤了。而你沒有,對嗎?”
“我很確信沒有。”芬恩簡短卻又堅定地回答,隨即又補充道,“但賞金獵人總是會嗅到錢的味道,遲早。”
“遲早,但不是現在。讓我們先把事情說清楚。”艾納爾指了指地面,旋即面向吳雍。
“聽著,小子,凱恩斯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如果我們現在往南,遠離王都,只會讓情況更糟。等到術士廷清除了王都的所有異己,第一邊戍團和弗里德曼也遲早也會遭殃。我們必須立刻趕回第一邊戍團,如果有必要的話,聯合其他幾大邊戍團。他們的人比我們多,武器比我們精良,會是很好的盟友。”
“實際情況是,術士廷已經清除了王都的所有異己。邊戍廷也承諾捍衛王權和鐘塔。”芬恩將兩手攥在一起道,“我聽說,凱恩斯大人目前被軟禁在拉森家的舊宅中,據說是為了穩定民心,畢竟大人真的很得民心。術士廷大概想用足夠的時間來瓦解大人的好名聲。”
芬恩握緊了雙拳,吳雍甚至能聽見關節作響的聲音,“不管怎么說,大人的性命暫時無憂。”
“那可不一定,”蒙多拉爾道將雙匕收回鞘中,手指按在腰間的皮帶上,“摩根歷代的國王都是瘋子,那群術士的首領也是,誰知道兩個瘋子聚在一起會做出些什么事情。”
艾納爾點了點頭,似乎這是他和蒙多拉爾之間唯一的共識。
芬恩對此緘口不言,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只是靜靜地等待著吳雍的反應。
吳雍有些焦急地思考著現狀。對方帶來的消息實在是過于驚人,一時間令人難以接受。
其實,吳雍的心中本就有隱隱的擔憂,擔心自己遠在安特拉加嶺的這段時間里,王都會不會發生變故。盡管外在看起來波瀾不驚,但正如凱恩斯所言,白石鐘塔的內部,早已是風起云涌。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術士廷所采取的行動竟是如此迅速。他也不會想到,取代了凱恩斯的竟是狐貍。
——所以這一切究竟是怎么造成的?
“騎士團團長一職不是只能由拉森家族的后裔擔任嗎?難道國王廢止了這個傳統?”這是吳雍所能想到的第一個問題。
“不,并非如此。”芬恩搖頭道,“卡爾.斯溫納爾宣稱狐貍是弗里德曼大人失蹤多年的長子,布倫納.拉森。而依據血脈儀式的檢驗……結果也是如此。”
“什么!?狐貍?弗里德曼的兒子?也就是凱恩斯的侄子?”吳雍徹底迷惑了,“狐貍在凱恩斯的眼皮底下生活了這么多年,他居然會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