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他也不覺得為難,精英嘛,怎么可能沒有步兵炮就打不下個孤零零的橋頭堡?傳出去豈不被同僚們笑掉大牙?最簡單的招式,他已經對偽軍營長命令過了,現在只等著看結果就可以。
他判斷,如果是他身后的皇軍出馬,五分鐘就夠,治安軍的確廢物,不過十分鐘也應該差不多,最不濟再多給他們五分鐘,速度慢點,死人多幾個無所謂,反正死的又不是皇軍,況且只要指揮得當也死不了幾個。
偽軍營長照著鬼子大尉的安排來執行了,全營七挺輕機槍全部放在碉堡對面,分為三四兩組,一組射擊停歇換彈夾期間另一組銜接持續火力壓制,力求使碉堡里那機槍睜不開眼擺不上來;難點在于橋,地方太窄,兵力再多也擺不開,于是扔骰子選出一個排,作為突擊隊,在機槍的掩護下匍匐接近橋頭,最后一個沖鋒過橋,把手榴彈送進碉堡,戰斗結束,立功受獎。
……
機槍聲驟然喧囂起來,三四挺輕機槍嘈雜成一大片,碉堡外壁飛土碎沙叮叮當當如落雹,彈雨密度想當可觀,不時有流彈飛進了射擊孔,打在后方內壁,不時有跳彈迸進觀察孔,已經劃破了一個戰士的頭皮。
機槍擺不上去了,陸航不得不臨時縮在射擊孔下,這陣勢對他來說再熟悉不過,火力壓制,伴隨沖鋒。
一個戰士拉動槍栓還準備探上射擊孔朝外還擊,被陸航一腳踹倒在地:“你著什么急!”
倒地戰士咧嘴驚慌道:“他們正往南橋頭挪呢!要過來啦!”
陸航抬手一指碉堡后邊朝北的射擊孔,對蹲在那邊的觀察哨大聲喊:“挑信號!還愣什么,我說挑信號!”
觀察哨被連長這一喊,從驚慌中回過神來,連忙抽出刺刀掛上槍口,接著從衣兜里掏出個早已準備好的白色布條系在刺刀上,然后刺刀朝外將步槍伸出了朝北方的射擊孔,才重新蹲下來,任那步槍在射擊孔上掛著。
碉堡后邊,也就是北邊,掛著刺刀的步槍探出了射擊孔一大截,白色布條在碉堡外隨風亂擺。
布條掛出在碉堡北邊,南岸的敵人是看不到的,這當然也不是給敵人看的,而是給鐵塔、馬腿和嘎子看,表明碉堡目前無力阻敵,各部協助戰斗。
陸航不是莽夫,他不會笨到只憑一個碉堡實現意圖,該做的布置他全做了。碉堡位于北橋頭西側,他將手下分為四組,兩個機槍組,一個擲彈組,一個步槍組。
機槍組的設立可不是憑空亂擺的,一般情況下,兩個機槍組的位置設立要做到最基本的兩點,一是關鍵區域的兩挺機槍射界要有重疊,二是射擊方向要形成交叉或掩護。
陸航帶五個戰士為第一機槍組進駐碉堡,如果按照正常套路,另一個機槍組應該放在北橋頭向東沿岸五十米開外,側向封橋。但這個機槍組的壓力就大了,臨時?掘的簡單工事可不是碉堡,只隔一條河,它會被對岸火力瘋狂照顧,還有更大的威脅是擲彈筒迫擊炮,除非兵力夠,可以不停地給這個機槍位輸血填人,否則撐不住多久,何況組長還是鐵塔這個不爭氣的貨呢,他絕對沒那個死撐到底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