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此,陸航頭疼了很久,最后不得不把教科書里學到的東西改了改,第二機槍組不放河岸,以橋頭堡為基點,向東北方向畫一條一百多米長的斜線,線端就是第二機槍位,臨時刨挖出兩個機槍射擊掩體,交替備用,鐵塔加三個戰士的第二機槍組在這。
在橋頭堡與第二機槍組形成的這條線中段,臨時刨挖出幾個簡易散兵坑,馬腿帶五個戰士的步槍組在此掩蔽著,距離橋頭堡五十米,距離第二機槍組也是五十多米,三點一線的中點,既是射擊位,也可以在關鍵時刻朝碉堡邊的北橋頭扔手榴彈,同時作為預備隊向碉堡接近補充或者向反方向的第二機槍組補充支援。
擲彈組是馬腿帶兩個戰士,陸航沒給他定位,只劃定了界限區域,范圍在碉堡、步兵組和第二機槍組形成的斜線以西,只要不越線界,該在哪里由嘎子自己決定,相當于自由人,哪里隱蔽哪里方便可以到哪里,只要有掩蔽物不被發現,藏在河岸邊都行。
這是一條以橋頭堡為重點的斜形防線,看起來很怪,是陸航受‘斜形戰術’的啟發而臨時湊合出來的,迫不得已,因地制宜。
……
在七挺輕機槍的瘋狂浪費子彈下,一個排規模的偽軍突擊隊匍匐著接近了南橋頭,而后排長一聲令下,這支篩子扔出來的突擊隊立即跳起豬突。
碉堡里的機槍被彈雨壓制得響不起來,可是……碉堡東北方向百米多遠的地方有機槍響了,真不客氣啊,開口就是整整一梭子,連個停頓都沒有,不喘氣!接著便是七八支步槍連射兩排,隨后那機槍的第二個彈夾又開始狂放。
篩子突擊隊……連橋中間都沒沖到,眼看著前頭兩個被彈雨蒙倒,剩下的二話不說趴下就往回爬,不爬不行,橋面上無遮無攔又平又光,真趴不住。進攻宣告失敗,幸虧突擊隊員個個身手不凡,反應機敏行事果決,一個排傷亡了七八個,沒遭到滅頂之災。
一個個的還在劫后慶幸,念著阿彌陀佛活蹦亂跳頑強爬啊爬的,忽然覺得……戰場上的槍聲不像剛才那般嘈雜了,掏掏耳朵抬起頭看,這才發現,負責火力壓制碉堡的那些機槍正在一個個的熄火,磕磕巴巴連不上了。
子彈倒是有,彈夾數量可不是無限,裝填彈夾的跟不上了,有的槍管已經過熱需要更換,這意味著……果然,橋頭堡里的機槍再次登場,可這些英勇的突擊隊員剛爬下了橋面,還來不及爬回安全地帶呢。于是,早前發生的一幕再次重演,碉堡里那挺不是人的機槍又開始順著南邊由遠到近反向收割,怎一個悲催了得!
……
鬼子大尉的望遠鏡放下了,他臉上的表情很復雜,像是很不愉快,又像是求索的表情,似乎還帶了點興奮。
短暫沉默了一會兒,他開始用手里的刀鞘在路旁的浮雪上畫。畫兩條線代表一條河,畫兩條線跨過河代表橋,再畫個圓圈代表橋頭堡,然后順著圓圈斜向拉開距離畫上兩個小圈,最后畫一條斜線把三個圈連了起來,靜靜盯著看。
好一會,突然心語:這什么布置?哪個師父教的兵法?算什么?斜……斜形戰術?可以用來防守嗎?土八路會這個?扯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