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少尉有點迷茫,離沙包工事只有十幾米遠,卻看不到狀況。不過直覺告訴他,渡邊小組完了!說這是陷阱,但是不能理解這是個什么樣的陷阱,無論怎樣,必須選擇相信自己人的話,猛地朝正在接近沙包工事的第二組大喊:“停止前進!”
……
“我個姥姥了!怎么還有人叫喚?再給我個彈夾!”猥瑣在屋角機槍后的熊咔吧著蛤蟆眼一臉不虞,再次打空了彈夾的機槍槍口還在冒煙兒。
“班長,這聲好像不是工事里喊的,應該是那后頭,河岸吧?”徐小一臉涼鼻涕從屋角邊探出了歪扣鋼盔的臟臉,和熊一起朝工事附近不虞。
“要你這么說……又來了一波?小鬼子那****腿還沒你長呢?能跑這么快?”
這時一只耳貓著腰鬼鬼祟祟從南頭狂奔過來,一頭撲靠在羅富貴腳后頭屋墻邊喘粗氣兒:“過來了過來了!現在就在工事后頭不遠,還沒往南邊繞,二十多。還有十多個,好像是機槍擲彈筒什么的,正在下游收攤兒。”
“哦?感情真過來啦?那怎么到現在還不進圈呢?我去……他姥姥的剛才那小鬼子果然不是好叫喚!這個喪門星!果然壞了老子的大事!”
熊更加不虞,一臉苦大仇深,這表情還沒持續三秒,突然又耷拉下丑眉:“唉——造孽啊!小啊,捂耳朵。”
熊說著,松開了機槍捂住了他自己的兩只耳朵,盯著工事方向看;徐小也捂上了耳朵,繼續陪熊盯著工事方向看;一只耳也湊過來探出腦袋,捂住耳朵和他倆一起朝工事方向緊張兮兮看。
“姥姥的你捂一只不就夠了么!裝什么全乎人?”
“排長你說啥?”
熊突然得意大喊:“耗子!放火!”
一秒,兩秒,好幾秒……什么都沒發生。
“耗子!現在放火!你死了嗎?”
仍然沒有任何狀況發生。
三個在墻角捂耳朵傻瞪眼的家伙變成寒風中的雕塑了,這什么情況?這跟劇本不對路啊?驚喜呢?
“你姥姥!”
一分鐘前,沙包工事以東,十幾米外的河岸沙灘上,二十來個鬼子全趴在這里,靜靜看他們的少尉,等待命令。
而少尉的視線落在他身前不遠的一片雪上,他覺得那看起來有點怪,那是一條被翻動過的雪,或者……是剛剛覆蓋的雪。
他暫時忘記了身邊的事,專注在視線,向前匍匐幾下,伸出帶著手套的手,將那片雪撥開,一段繩顯露出來。
輕輕夾住這段繩,順著往回捋,兩米,三米,四米,終于捋到了繩子盡頭,于是他又開始撥雪,露出了雪下的小沙坑,同時也露出了沙坑里的一捆手榴彈,所有引信都栓捆在繩子盡頭。
瞬間脊背發涼寒毛倒豎,眼都看直了,一把死死攥緊了繩子,驚慌朝附近道:“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