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不懂狀況,這太詭異了,大部分在前院停下來,忙著接手再控制那些院子里的倒霉賓客,幾個朝大門口去追黑衣人,還沒來得及追出大門口,那黑衣人便回頭開打,沖鋒槍改了單發,阻得他們沒人敢冒險朝大門外探頭。
林家堡以北五里路口,一輛偏三輪摩托車剛剛停下來,黑亮皮靴落地,軍刀在手,憲兵司令井邊大尉到場,他朝南方的林家堡望,同時詢問部署情況。
為免打草驚蛇,憲兵和偵緝隊從兩側悄悄繞,沒有路,完成封鎖需要些時間。這一切都是井邊大尉安排的,他一直認為吉田商社那件案子是別動隊所為,他相信別動隊一定還在打吉田商社的主意,所以他把吉田商社當了餌,悄悄關注,本也沒指望一定能成,結果真釣上了魚來!只是線報來得稍晚,沒能做到提前撒網。
林家堡以西某路口,十幾個偵緝隊員和幾個憲兵正在分配任務,張富貴坐在附近田邊揪頭發,發型凌亂面色滄桑,似乎昨晚賭了一宿未睡般。他其實在愁,早上憲兵司令部的電話打到偵緝隊,臨時行動,什么理由沒說,出了城門朝南直奔林家堡,張富貴鬧心了,難道是自己要殺林二爺的事情敗露?至于這么大陣仗嗎?
他糾結,要不要現在去找井邊大尉自首,可他又不能確定陸航會不會玩命抵抗不投降,如果他被抓投降,他可以說是替自己辦事,自己事先自首的話,大不了丟帽子,井邊不至于不念舊情秉公執法吧?關鍵問題是誰告的密?胡長官?丫頭?自己?哪有能告密的人啊?繼續揪頭發吧,揪光了算完!
同一時間,落葉村,李家大院,祠堂,李有德正在祖宗牌位前上香。他自語:“他是不孝。可上次他落難挨了槍,我袖手旁觀,我孝么?是我趕他出了門,他這沒出息的居然再也沒報過李家的號,我不如他……希望他恨的不是李家,是我。我不孝……”
同一時間,落葉村附近,軍營,一身戎裝的李勇翹著二郎腿正在喝茶。他納悶,今天出操時間心血來潮親自到場,結果發現有一個排沒出現,眼下李家也好軍營也罷,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安排,逃兵也不能直接逃了一個排吧?
不久一個偽軍上尉小跑而來:“李哥,你找我?”
“怎么個情況?少一個排呢?你小子是不是又干私活了?”
“呃……大爺昨天抽走的,你不知道?”
“大爺抽走的……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呵呵,閑著沒事,想詐你一回,看來你還真是洗心革面了啊。忙去吧。”
上尉離開,李勇面色難看發了呆。
……
團部,獨立團團部里到粂兩個人,都是從師部來的,一個是通信員,一個是宣傳干事,姓蔣。
通信員只捎來幾份文件,并沒有調令,這讓宋團長松了一口氣,轉而問蔣干事:“你來我們獨立團是……”
“哦,我來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團上次的戰斗情況,這一仗打得太好了,我想從這次戰斗里挖掘一些宣傳素材,以激勵更多的戰士。”
這是好事,擱誰聽了都得高興起來,可宋團長不然,他賊著呢。他想,弄個宣傳干事來,要挖掘素材?摸底的吧?宣傳干事?蔣干吧你是?
這么一會兒,宋團長的臉色變了又變,晴轉多云,多云轉陰,陰又轉晴,把那位蔣干事看得直發傻,想詢問是不是病了不舒服,又不好意思開口。旁邊的政委雷軍斜眼看到宋團長的德行,心說確實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