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與馬大個迎面的鬼子,對刺了,刺刀錯過刺刀,槍擦過槍,鬼子沒見過力氣這么狠的八路,兩槍交錯的時候,才發現那惡虎的刺刀竟然穩得不變線,而他自己的刺刀已經被碰偏,剛剛擦過惡虎肋側。
巨大的沖擊力,導致惡虎的刺刀把鬼子胸膛刺了個通透,直沒入柄,連槍口都撞在鬼子胸膛。
猙獰中的惡虎不想停,只得將槍撒了手,由著被刺穿的鬼子插著刺刀朝天倒。一連拼刺,能靠勢,則不靠技,鬼子拼刺技術是挺牛,但沖勢能潰提,一對一相互對刺撞死一連也敢換,不想多添傷亡必須換。
馬大個撒開了槍不拔,是因為看到前方的三個鬼子已經湊在了一起,端著刺刀試圖靠起來打配合,指望八路停下來跟他們斗技術。馬大個最恨的就是這個!鬼子拼刺刀坑過太多耿直戰士的命,他沒興趣看三個猴子這樣在眼前耍,趁他們此時心神未穩,放棄了拽出刺刀的想法,繃起身軀直撲過去,同時拽出個手榴彈當石頭,直接狠狠扔向距離最近那鬼子腦袋。
咣手榴彈重擊在鋼盔上,打得那鬼子一趔趄,眼珠子都震冒了泡,短暫失神那一瞬,撲來的高大惡虎已經狠狠沖撞進了三個鬼子中間,慣性的寬大肩膀前直接撞飛起一個,與三個鬼子在泥濘里一起摔翻成一片,隨即便被沖鋒而來的一柄柄刺刀全力淹沒,慣性又摔翻了泥濘一片。
晦暗下,泥濘,沖鋒的狂瀾,刺刀激浪,血與哀嚎。
馬腿和孔巖帶十幾個特戰連戰士拎著手榴彈從路基南側站起來,看得呆了。他們是逆向,這時候他們不能上,一連的沖勢太猛,離這么遠都有被沖撞的感覺,看得氣短。
孔巖不禁對馬腿訥訥:“怪不得一連總要補刺刀,這一場下來又彎了多少把……”
……
東方,開闊路段,那座路旁小高地,八個鬼子一挺歪把子機槍,偶爾對冷槍進行還擊。
繼西方遠處有激烈槍炮聲之后,西方不遠處又響起了戰斗。嘎子和耗子終于斷定,特戰連一時半會不可能管這里。根據鬼子火力猜測小高地上沒剩下多少鬼子,不超過一個班,按理說,二十人對幾個鬼子帶機槍,希望不大,但不代表特戰連也不行。
耗子想打,不過嘎子是二排副,這事得嘎子定。他覺得嘎子不會打,肯定是采取最穩妥的辦法,繼續陪鬼子耗在這,無論什么情況,繼續保持在公路最前方的位置。
嘎子原本的確是這么想,他是個內斂低調又冷靜的強迫癥患者,麻木不仁的能耐僅次于連長陸航,沒興趣玩火。
后來,西方不遠也傳來槍聲,兩挺捷克式都叫喚了,隨后打成一鍋粥,沒有通訊聯絡,一切都靠猜,嘎子有強迫癥智商可沒問題,他的職業導致他比一般人更善于思考。
遠的戰斗說明連長在打車隊,近的戰斗說明連長打車隊是假,打援是真,分兵了,可是分了兵,打得掉鬼子小隊主力么?天知道!最壞的結果是打援失敗,特戰連主力被鬼子攆下路,只剩前頭這二十人,那么……在前這二十人還有多大的意義?又能為特戰連做什么?
按照最壞的結果來看,答案只有一個,在特戰連主力打援失敗之前,拿下小高地,建立陣地阻西來敵,為特戰連失敗后殘兵重新歸建并再次繞前上路爭取機會和時間,那時候連長肯定能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