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便!”柳劍臣揮了揮手,然后鉆進了馬車。
“走吧。”車里的柳劍臣沉聲道。
伙計喝么一聲,馬車朝著劉元霸一行人駛去。
劉元霸見馬車駛來,陰沉著臉走到一邊,那幫家丁見劉元霸讓開了,也忙跟著讓開了路。
柳劍臣透過車窗的簾縫,偷偷看了一眼站在路邊的劉元霸,心中的疑慮更濃了,他越想越覺得劉元霸有問題,從剛才他說的話,到后來的反應,他都覺得他哪里不對勁。
之前囂張跋扈的公子哥,如何突然變得這般隱忍了?那種陰冷的眼神,也是之前所沒有的。
柳劍臣握緊了拳頭,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既然自己已然掉入了這個旋渦,那就憑自己的本事斗上一斗,真當自己沒有雄起的時候?”柳劍臣在心里暗暗道。
到了大理寺,上官青云不在,屬吏說是進宮了,林青東也不在大理寺當值,柳劍臣一時找不到相商案子的人,便不想在大理寺多待,心里盤算了一下,又讓車夫駕車去永寧河邊的胡府。
這段時間一直被事物纏身,一直答應胡康去他府上拜訪,都被耽擱了,現在案子沒有頭緒,也無從查起,便想起胡康來,看他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議。
坐在馬車里的柳劍臣,背靠著車壁,雙手抱在胸前,此時他的心里,突然有種孤獨無助的感覺,看來無論在哪個時代,無論在哪個地方,自身沒點身份地位和人脈關系,做起事來,同樣會捉襟見肘,寸步難行。
身份地位他倒是有了,只是他不敢亂用,況且人家買不買他的賬,這還兩說,畢竟現在他只是個準駙馬,而且那位神秘的蓮花公主,也不知道對他感覺如何。
還有關鍵的一點,是他不敢去用,也不想去用,廟堂的水有多深,他現在是不知道的,既然不清楚,便不要去輕易踏入。
自從柳劍臣踏入玄境中的胎息后,他便有過夜闖皇宮,去探一探那位蓮花公主的念頭,不過細想之后,又作罷了,也想過直接上門去找,又覺得不合王朝禮儀,因此,剩下的就只有耐心等待了。
其他自己都不能確定,自己對于見那位蓮花公主,心里為什么沒有強烈的沖動,到底是因為他習慣于被安排的個性使然,還是因為其它的原因,比如因為楊若兮或是司馬貞娘。
他發覺,每當閑下來的時候,或是夜深人靜獨自一人在書房時,這兩人的音容相貌,便會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反倒很少會想起那位沒見過面的公主。
柳劍臣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用手揉了一下臉。
不管怎樣,看這一回,那種從天而降的好運氣,是不是依然會光顧自己。
就這么一路想著,柳劍臣對外面街上的熱鬧,反而不關心了,他用手撐著下巴,閉目養神起來。
突然感覺車里的空氣有些微動,柳劍臣心里一陣悸動,立馬睜開了眼睛,只見身邊已經多了一個人。
他的右手本能的握住驚蟄的劍柄,當他看清楚那人樣貌后,頓時又放松下來了,臉上露出驚喜,正要出聲呼叫,卻被一只柔軟的手給封住了嘴。
來人竟然是司馬貞娘,她一身白衣,外面披著一件白色鑲邊斗篷,近在咫尺的一張玉臉上,掛著冷漠的表情,一張小嘴吐氣如蘭,看得柳劍臣心神俱醉。
司馬貞娘做了一個噓聲動作,然后慢慢收回封住柳劍臣嘴巴的手。
“不要出聲,去永安街的梧桐巷。”
柳劍臣忙點點頭,然后喊道:“咱們去永安街的梧桐巷。”
“是,公子。”
柳劍臣吩咐完,又轉頭看著坐在身邊的司馬貞娘,眼睛里不自覺地露出微笑,司馬貞娘瞥見他的灼灼目光,頓時低下頭,不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