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
麗園的鳳亭中,上皇偉岸的身影迎風而立,天空中飛舞的雪花,偶爾有飄進亭中的,落到上皇的身上,上皇身穿紫色繡龍常服,與周圍的茫茫白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陛下做得好詩,真是好!”身后的老內侍稱贊道。
老內侍的一句馬屁話,倒是把因看景生情而陷入沉思中的上皇,拉回到了現實中,他笑著回身用手指了指老內侍。
“你呀,就是不讀書,這哪里是我做的詩,不過是我借古人的詩,應眼前的景罷了。”
老內侍忙輕輕掌了一下自己的嘴,諂笑道:“陛下教訓的是,不過這古人的詩,得入陛下的金口,也是它幾世修來的福氣。”
這一主一仆倆人不知道的是,先前柳劍臣在燕府的后園中,也吟誦過這兩句詩。
“好一場雪啊!僻于一角的景色尚能如此,何況那名山大川呢!朕如能放下俗務,周游天下,一覽天下山川萬物,那便足慰平生了。”
老內侍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應承,心里焦急,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樂呵呵的模樣。
“柳劍臣案子查得如何了?”上皇收起了滿懷的感慨,聲音變得深沉淡漠。
“回陛下,據報來的消息,柳駙馬認為京城這幾年的官員被殺案,都系前朝余孽復仇所為,昨天,他還遭遇了兩次截殺。”
“倒不是個死板的人,能想到這一層,還算有些本事,他有沒有受傷?”
“回陛下,柳駙馬沒有受傷,他的一名跟隨受了點傷。”
上皇沉吟了一下,然后轉過身來,看著老內侍,臉上的神色已經變得柔和了些。
“去告訴上官青云,柳駙馬已經給他找出了線索,接下來就看他的了,再者,不要再讓柳駙馬參與到具體的辦案中了。”
“是。”
老內侍轉頭看了看天色,然后笑著說道:“陛下,外面天冷,進閣里吧?”
上皇看了一會兒雪景,心情似乎變的輕松舒暢起來,他笑著應了一聲,然后背負雙手,腳步輕快的朝鳳閣走去。
柳劍臣的馬車在永安街的梧桐巷口停了下來,司馬貞娘讓柳劍臣先下去,然后要他吩咐伙計把馬車趕走。
下了馬車,柳劍臣四處張望了一下,這地方他還是第一次來。
“你先把馬車趕回去吧,不用等我了。”柳劍臣對伙計說道。
“是,公子。”
看著伙計趕著馬車走了,柳劍臣緊盯著馬車,心里好奇,想司馬貞娘到底怎么下來。
只見馬車走到不遠的一個拐彎處時,一個白色身影從馬車中激射而出,瞬間便站到了柳劍臣的身旁。
柳劍臣張大了嘴巴,一臉驚訝地看著司馬貞娘,這身法太快了,如一陣風吹過,人便已經站在跟前了,擱在以前,柳劍臣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的。
“怎么了?”司馬貞娘見柳劍臣一臉驚訝,一雙杏目不解地看著他。
柳劍臣在司馬貞娘眼前豎起一個大拇指,口中贊道:“帥!真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