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盈弱搖了搖頭,臉上卻始終保持著笑容。
柳劍臣嘆息了一聲,嘴里嘀咕道:“看來真得咱們倆一起共赴黃泉了。”
那名黑衣人從袍內抽出一把暗紅的刀,柳劍臣只看了一眼,頓時感覺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頭也感到有些暈眩,忙定了定神,同時右手中的驚蟄指向黑衣人。
自從那天他連開兩層劍心后,對于劍的領悟以非昔日可比了,當初在洞幽峰上,他對上官素雪說,自己對于劍的修煉算是入門了吧,上官素雪卻說他連劍的門路都還未尋到,如今他倒是可以自信地說,自己肯定是入門了。
“劍宗的弟子我殺了不少,你卻是比較特別的一個。”黑衣人邪笑道。
柳劍臣想起當日渾元峰上的一幕,心里頓時一痛,他握緊了驚蟄,心里默念道:“秋月,今日我們要一起并肩戰魔了。”
他不再多話,先是向黑衣人輕輕遞出一劍,然后縱身躍起,人在空中又朝黑衣人遞出一劍,連遞出兩劍一劍橫秋,已經是柳劍臣的極限,他頓感一陣虛弱,忙咬牙強行催動氣海中的那座周天星斗,稍微感覺好了些。
劍氣如狂龍,兩條狂龍一前一后,一上一下,掀起滿天的飛沙走石,咆哮著向黑衣人席卷而去。
黑衣人凌空飛起,身上的斗篷隨風飄起,他雙手握住那柄暗紅的刀,灌注魔氣后,刀體竟有血光透出,瞬間將刀體淹沒。
黑衣人握住那柄刀向前一劃,一道暗紅的刀氣,如一頭張開血盆大口的魔王,迎上了柳劍臣的那兩道劍氣。
一聲悶雷一般的響聲過后,凌空的柳劍臣如一只斷了線的風箏,直栽下來,重重地摔在地上,他強壓下上涌的血氣,但嘴角還是有鮮血溢出。
那么魔頭落地后卻只退了幾步,似乎并沒有受傷。
宮盈弱心里一緊,驚呼道:“臭小子,你趕緊走吧,不要再管我了,這魔頭已經有元境的修為,你打不過他的。”
柳劍臣艱難地爬起來,轉頭咧嘴笑道:“就算你不在這里,我也不會走的。”
“可是你……”
柳劍臣卻不再理會宮盈弱,待恢復片刻,柳劍臣又握緊了驚蟄,這次他不再使一劍橫秋,而是挺劍向黑衣人刺去,他想著驚蟄的神力,如果能刺中那魔頭,或許能重傷它。
只是他快,那魔頭更快,就在他劍要刺中時,魔頭在原地消失,然后出現在他的背后,一掌重重地打在他的背上。
柳劍臣再也壓制不住了,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向前撲去,倒地后又是一口血吐出。那魔頭的一掌,直打得他五臟如碎裂了一般。
那魔頭口中咦了一聲,然后又揮刀向柳劍臣砍去,這一刀如果砍中了的話,那柳劍臣就真要解脫了。
一匹紅綾無聲無息地纏住了魔頭手中的刀,竟然一下砍不下去了,跟著一個粉紅的身影閃過,地上躺著的柳劍臣便失去了蹤影。
那魔頭見中了計,頓時狂怒起來,向空中猛揮一刀,兩股氣機在空中相撞,魔頭后退了幾步才站定身軀,像是沒占到便宜,氣得它更是咆哮連連,只是兩人已經失去了蹤影,它只能望天興嘆了。
柳劍臣吐出一口鮮血,笑著說道:“看了咱們去不了黃泉了。”
宮盈弱坐在那匹紅綾上,懷里抱著柳劍臣,見柳劍臣傷成了這樣,居然還在說笑,瞪了他一眼,嗔道:“你再不閉嘴,就得一個人去黃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