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康搖搖手,強笑道:“論年齒,孟德兄為長。”
“哦,是嗎?”曹操一臉驚訝。“我觀元將沉穩,一直以為元將與我年齡相當。”
韋康尷尬地笑笑。“還請孟德兄指教,如何才能攻破這枹罕城。”
曹操收起笑容,沉默片刻,又看看四周。韋康會意,連忙說道:“孟德兄放心,大帳內外皆是我韋家部曲,忠心無虞。”
曹操點點頭。“元將,我有一事不解,請元將如實相告。”
“你說。”
“宋建的事,你們父子究竟知不知情?”
韋康一愣,連忙說道:“著實不知情,著實不知情。”
“宋建稱王十余年,你們父子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的確沒有。”韋康當然不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但此時此刻,他寧愿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這么說,是涼州人故意蒙蔽賢父子?”不等韋康解釋,曹操又道:“這么一說,我倒是能理解了,為什么打了這么久,枹罕還是無法攻克。”
韋康心里咯噔一下,仿佛明白了什么,又不是特別明白。他是知道一些宋建的事,但了解非常有限,可以肯定涼州人有所隱瞞。如果說以前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現在天子都知道了,涼州人還不肯出力,用心就未免險惡了。
這是為什么?難道和涼州人入朝有關?韋氏是關中大族,如果韋氏垮了,對涼州來說的確是一個不錯的機會。別的不說,那么多良田、宅第肯定會落入他們之手啊。如果能借此機會打擊一批關中人,那就更好了。趙岐不就跳出來了嘛。
一時間,韋康疑竇叢生,又急又怒,覺得自己上了涼州人的當。如果真是這樣,那別說一個月,再打半年,這枹罕城也打不下來啊。
“孟德兄,你有何妙計?”韋康是真的慌了。
“我有一計,也許可以解元將之憂。”曹操便把法正的計劃說了一遍。他和韋康互換陣地、旗幟,他來南北,用涼州諸將的旗幟。韋康率領涼州諸將去北門,打著他的旗號,兩軍同時進攻。宋建如果和涼州人有勾結,肯定會將重兵調入北門,如果一來,南門防守空虛,他就可以一鼓而下。
韋康心慌意亂,根本無暇分辨虛實,只覺得曹操這個計策不錯,至少他可以擺脫主攻的任務,看著曹操上陣。如果曹操也攻不下枹罕,平分秋色,以后誰也別說誰。萬一曹操拿下了枹罕,斬殺了宋建,他有配合之功,也可以洗白自己,京兆韋氏可以逃過一劫。
兩全其美!
略作思考之后,韋康一口答應。“就依孟德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