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鄭,太守府。
吳懿坐在堂上,聽掾吏匯報公務,有些心不在焉,眼皮不住亂跳。看著頭發花白的老吏還在嘮嘮叨叨,他有些不耐煩,卻又不能直接打斷,正在糾結的時候,許攸從外面大步走了進來。老吏聽到腳步聲,抬起頭,許攸揮揮袖子。
“你下去休息片刻,稍候再來,我與府君有話要說。”
老吏雖然不悅,卻不敢違拗,唯唯喏喏地應了,抱起文書,晃晃悠悠的下去了。許攸看向吳懿。“房陵、上庸有消息來嗎?”
“沒有。”
“看來是出事了。”許攸眉頭微皺。“兵臨城下,許義、申儀都不是能沉得住氣的人,怎么會一連半個月沒消息。不是我說,當時就應該把他們都撤換了。”
吳懿裝沒聽見。他對許攸的頤指氣使已經麻木了。許攸和他的叔叔吳匡是一輩人,他從小就認識許攸,即使心里不舒服也不能擺在臉上,況且他現在還真是需要許攸來出謀劃策。
他也覺得房陵可能出事了,但他不覺得上庸也會有問題。上庸、房陵之間隔著方城山,申儀在那邊安排了守卒,黃忠強攻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強攻,也很難悄無聲息的通過。如果沿水道,不僅繞很遠的,而且會經過申耽的地盤,申耽也會給出消息。
“先生覺得當如何處置?”
“派人去接應一下,就算是戰敗了,也該把殘兵收攏起來,了解交戰經過,熟悉黃忠的戰法……”
許攸正說著,司馬張衛快步從外面走了進來。見許攸在堂上,他下意識地放慢了腳步,躬身施禮。許攸皺了皺眉,卻沒吭聲。吳懿趁機問道:“有什么事?”
張衛上前,遞過一份軍報。吳懿接在手中,見是張魯派人送來的,連忙展開。張魯率部駐扎在安陽,守衛著漢中盆地的東大門,干系重大,算是吳懿信得過的親信。
張魯的消息是關于申耽的。他收到消息,武關都尉徐庶率部進入漢中,經過申耽的防區,申耽卻沒有匯報。他派人去查了一下,這才知道申耽伏擊徐庶不成,反被徐庶打了個落花流水,傷亡三四百人。
吳懿吃了一驚,徐庶也進入漢中了?他經過申耽的防區,應該是和黃忠會合。孫策對漢中是勢在必得了,調集了這么多大將?
“你怎么了?”許攸見吳懿神色不安,忍不住問了一句。
吳懿回過神來,連忙把張魯的軍報遞給出許攸。許攸看了一遍,有些意外。“徐庶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