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只要有才能就行。他姓甚名誰,是哪里人?”
“犍為武陽人楊洪,字季休,現在郡中為吏。”
“有這個人嗎?”曹操問夏侯惇道。
“有的,誠如公舉所說,此人不好學問,行事有些粗疏,不過為人至孝,處事至公,也是可用之才。”
“既然如此,那就讓他來一趟婁關,孤看看他。”
“喏。”
汝南,葛陂。
孫策在水榭之上,緩緩的盤著拳。早春三月,正午的陽光普照,春風拂面不寒,他脫了厚重的外衣,只穿了一件窄袖貼身的春衫,干凈利落。
陸遜曾經的陸議站在一旁。他剛剛從吳縣省親回來,月余不見,他多了幾分內斂,少了些銳利,拱手而立,溫潤如玉,一點也看不出不久前剛剛指揮大軍殺敵天子落荒而逃。
“為什么改名?”孫策收了拳式,不緊不慢地說道。得知陸議改名陸遜,他驚訝了好一會兒。
陸遜躬身一拜,笑道:“家從大父云,言多必失,當慎言慎行,以遜守道。”
孫策哼了一聲,又道:“陸祭酒也知道言多必失?他最近和盛憲、管寧打筆墨官司可起勁得很呢,老當益壯,有廉頗之勇。”
陸遜忍著笑。“那也是秉承大王教訓,不得不然。理不辯不明嘛。且吳郡是大王本郡,若是別人打上門來,身為吳郡郡學祭酒,他自然不能坐視。”
“話雖如此,也不能鬧得太過份。”孫策苦笑,雙手叉腰,遠眺葛陂風光。
陸遜回吳郡省親,孫尚香與他同行,一起回吳郡拜見母親吳夫人,陸康后來便登門提親,吳夫人也同意了,舉行了定婚儀式,陸康一下子戰斗力爆表,不僅和管寧開杠,連盛憲都挨了他的罵,說他們整理的王充遺著《論稀》里有私貨,盛憲等人將自己的想法摻入注中,篡改了王充的原意。盛憲原本也不是一個老實人,但聽說陸家與孫家結親了,不敢放肆,托虞翻來問,這次論戰是不是孫策授意的。
孫策無奈,不得不請蔡邕出面,通審全書,寫出審核意見。不審還好,一審卻審出了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