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正正在考慮,楊修忽然說道:“法孝直,戲志才殷鑒在前,你要注意養生啊,不要太勞累,要不然會夭壽的。”
法正忍不住反唇相譏。“我也想和長史一樣無所用心,奈何沒有長史這樣的天資。若是長史能指點一二,我感激不盡。”
“我倒是可以指點你,只怕你不能遵行。”
“只要長史不是勸我投降,別的我都可以照辦。”
“為什么要勸你投降?”楊修笑道:“你降與不降有什么區別?我大吳軍師處人才濟濟,參軍逾百,不差你一個。”
法正的臉色很難看。“那倒要請教長史,我當如何做,才能多活幾年?”
“量力而行,問心無愧就可以了,有些事不是你能左右的。凡事都有度,過了那個度,不僅于事無補,反而可能害人害己。就比如這棋子,以你的能力,只能掌控十三道,你偏要挑戰十七道,甚至十九道,不是自取其辱嗎?”
“長史能掌控多少道?”
楊修咧嘴一笑。“就目前而言,十九道綽綽有余,未逢敵手。”
“山子道、王九真、郭凱也不是你的對手?”
楊修笑而不語。法正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轉過身,向樓梯走去。背過身的那一刻,他的眼中閃過一抹得意。他知道該找誰去查證楊修的消息來源了。
司馬懿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看著楊修。“公子以為,我能掌控多少道?”
“十五道,若能摒棄雜念,潛心修習,十七道也沒什么問題。十九道么,非你能及。”
“多謝公子。”司馬懿起身,拱手再拜,離席而去。楊修也沒說什么,指了指曹植。“小子,你來。”說著,又將棋盤對換了一下,接過了司馬懿的殘局。曹植美滋滋的拈起棋子,與楊修對弈起來。
司馬懿下了樓,法正就在廊下站著,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司馬懿一眼,笑道:“如何?讓你不要見,你偏要見,白白受他羞辱。”
司馬懿笑道:“當年在洛陽,我便與他相識,如今往來多次,不見一次,實在有悖朋友之義。”
法正眼神閃爍,沉吟片刻。“仲達,你是能掌控十七道棋局的人,能不能告訴我這只能掌控十三道棋局的人,這長安之局該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