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就算沒有,姑母來了,也要騰一個出來。”袁權含笑問道:“只是不知姑母有沒有其他的客人,需要多大的院子。”
說話間,正走到僻靜之外,四周花樹環繞,香氣繚繞,袁夫人停住腳步,深吸一口氣,陶醉地閉上眼睛。袁權不動聲色的揮了揮手,侍女們便在遠處停住,默默無聲。過了片刻,袁夫人睜開了眼睛,抬起手,拈著一根柔軟的花枝,拉到鼻端輕嗅,聲音也像花香一樣溫暖輕柔。
“阿權,你在這兒過得自在,也不能忘了其他的族人啊。”
“不知姑母說的是誰?”
袁夫人轉身看著袁權。“新年大饗,賓客中可有顯思?”
“顯思新降,大王怕他尷尬,所以沒請。”
“尷尬不尷尬,不在于是不是新降,如果混跡群臣之中,與三五武卒小吏同席,自然是尷尬的,如果獨座席首,自然不尷尬了。”
袁權笑笑。“座次以功爵,顯思身為鄴侯,食邑千戶,縱使不能高居席首,也不至于與武夫小吏同席。就算他想坐席首,也并非不可能,只不過要有些理由。”
“獻禮器這個理由夠不夠?”
“什么禮器?”
袁夫人瞪了袁權一眼。“吳王登基稱帝時用得上的禮器。”
袁權眨眨眼睛,嫣然一笑。“姑母,你這可有點偏心了。真要說起來,那些禮器原本就應該有我家一半,剩下的那一半也該是戰利品,顯思早就該主動獻上來了,私藏著本就不對。現在才拿出來,還想提條件,坐席首,是不是有些過分?”
袁夫人瞋道:“那我這張老臉呢?我這大老遠的跑來,你總得給我三分薄面吧。”
袁權掩嘴而笑。“姑母親至,豈止是三分薄面,簡直是莫大的榮幸。不過這事我也不敢擅自作主,就連王后也不能說了算,要大王獨斷。這樣吧,姑母在這兒住兩天,我找個機會問問。”
袁夫人瞥了袁權一眼,神色有些不悅,眉梢輕揚,欲言又止。袁權看得清楚,又道:“姑母,我先給你說個笑話吧。”
“在你的眼里,我還不如一個笑話?”
“姑母歇怒,是我失言了。不過說起來,這笑話的主人來頭著實不小,就算是姑母遇見了,怕是也要避讓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