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敘尷尬的連連搖手。長安朝廷尚存時,他是執金吾,如今皇長子去了益州,關中朝廷已經消亡,三公九卿自然也都罷免了,他如今連正式的名分都沒有,只是統領原執金吾的數百步騎,駐扎在昆明池附近,等待處置,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么安排,患得患失,連覺都睡不好。
“賈公,你就別拿我開玩笑了,我現在后悔都來不及。早知朝廷如此不濟,我才不做這什么執金吾呢。”
“不做執金吾了,你想做什么?”
“我……”姜敘眼神閃了兩閃。“賈公覺得我能做什么?”
“不好說,九卿可能有些困難。”
姜敘強笑。“不敢有此野望,請言其次。”
“一郡太守或許可以,但你未必甘心。”
姜敘眨著眼睛,不說話。九卿他是不敢想,至少暫時不敢想,可是一郡太守也的確不滿意。吳國新制,太守不掌兵,只能治民,以后封侯的可能性遠不如為將。況且天下統一在即,只剩下并州、益州未平,再不趁著這個機會統兵作戰,以后可就沒什么機會了。
“那么剩下的就是為將了。”賈詡重新垂下眼皮。“只是不知道伯奕想為什么樣的將?一校之將,還是一軍之將?是聽人指揮,還是獨領一部?”
“請賈公指點。”
“一校之將應該沒什么問題,關中有兵近十萬,需校尉、都尉兩三百人,伯奕麾下又有步騎近千,只要不犯錯,用執金吾的印綬換一個校尉,綽綽有余。”
姜敘悄悄地吁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盯著賈詡。孫策駕臨河南,魯肅趕去迎接,暫時還沒有到關中來,楊修又走了,這關中的事取決于賈詡一人。賈詡許了他一個校尉,魯肅大概率不會反對。但統領數百人的校尉并不能令他滿意,他還想更多。
“如果你想做將軍,那就有些難度了。關中想做將軍的人很多,哪怕你向前走一步,都可能有人擋路,或者擋了別人的路。你要么放棄,要么……”
賈詡打了個哈欠,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聲音變得含糊不清。姜敘卻聽明白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