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云祿喝了一口酒,看向蹲在一旁的馬鐵。馬鐵還小,沒有單獨任事,跟在馬騰左右。他雙手托臉,眨著又黑又亮的眼睛,一會兒看看馬騰,一會兒看看馬云祿,一會兒又偷偷瞥一眼馬云祿身后的兩個女衛。
馬鐵繼承了馬家的羌人基因,皮膚白晳,相貌英俊,兩個女衛也很喜歡這個少年,見馬鐵偷看她們,會心一笑。
馬鐵紅了臉,收回目光,心虛地看向別處。
馬云祿看在眼里,倒不意外。女衛到哪兒都是焦點,馬鐵少年慕艾,喜歡女衛是正常的,不喜歡反倒有些問題。馬云祿招招手,將馬鐵叫了過來,問些家常話。父女姊弟都是武人,幾句話便說到了武藝上。
馬鐵想在姊姊面前表現一下,拍著胸脯說,平時父親督促得緊,武藝練得很好,罕逢敵手。
“挑一個,只能你能打贏,姊姊帶你去關中。”
馬鐵來了精神,裝模作樣的推辭了兩句,便指了一個看起來更強壯的女衛,以示自己不欺負弱小。女衛請示了馬云祿,便與馬鐵交起手來。
臨時起意,沒有事先準備,又是晚上,不方便策馬奔馳,持矛沖殺,兩人只比了射藝和拳腳。射藝對力量的要求不高,對雙方很公平,十二箭一個射中十箭,一個射中十一箭,女衛小勝一籌。拳腳卻與力氣相關,馬鐵自以為占了便宜,想在這一項上贏回面子,沒曾想到在這一項上輸得最慘。
幾個回合,幾乎都是一觸即潰。攻,攻不進。守,守不住。接連被摔了幾個狠的。
馬鐵固然輸急了臉,馬騰也很吃驚。雖說馬鐵尚未長成,可是力氣不亞于成年男子,更別說是女子了,怎么可能輸得這么難看?
“云祿,這……”馬騰指指女衛,有點相信女衛在漢陽打遍八方無敵手的傳聞了。
“你一天習武幾個時辰?”馬云祿問馬鐵。
馬鐵漲紅了臉,伸出一根手指,想了想,又加了一根。“至少一個時辰,有時候兩個時辰。”
“除非當值,她們每天至少習武兩個時辰,不僅自己練,還要對練。除了騎術、矛法、刀術、射藝、拳腳,還要針對性的練習力量、速度、靈活性,盡可能做到有專長,沒弱點。她們的射藝傳自玉門督劉寵,拳腳、刀術傳自奮武將軍鄧展,矛法***心法,采各家所長,騎術則由烏桓騎士教導,幾乎每一項都來自于當世最強,又勤習不輟,你憑什么認為自己有機會贏她們?”
馬云祿微微一笑。“就因為你是男子?”
馬休面紅耳赤,無顏以對。馬騰卻聽出了馬云祿的言外之意,連忙問道:“聞說吳軍不事生產,唯以操練為務,難道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
“那左都護攻漢中,還需要我們出兵助陣?”
馬云祿抿了抿嘴。“那不用要你們助陣,只是讓你們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戰士,不要心存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