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勁而已。用俗話說,就是‘隔山打牛’。”
我已經很長時間沒跟靈能者交手了,因此為了重新撿起“穿甲的暗勁”,順便摸清他的靈能防御的“質地”,稍微花了一番功夫。
然后,我故意用反常識的話刺激他的自尊心,“也沒什么了不起的,一般的武術家都能做到。”
“胡說八道!”他的怒氣像是炸彈一樣猛地爆發,人也從地上彈起,向我沖過來。
雖說速度過人,但這種動作也太過破綻百出了,簡直像是故意把空門露出來,方便我攻擊一樣。
我避開他的攻擊,旋即左手手杖陡然拄地,以手杖為支撐,力從地起,右腿驟然彈出。
這一腳直接踢中他的肚子,將他像是皮球一樣踢飛,砸到了不遠處的路燈。
我所學習的武術講究踢擊高度不超過膝蓋,這一踢雖說胸有成竹,但到底不合道理,因此在得手以后,我立刻收起右腿,放回地上。
我對自己的踢擊速度有所自覺,也從先前的戰斗中看出來,他固然攻擊與防御超出常人,但意識速度卻與常人毫無差別,恐怕剛才那一踢他也根本沒有看見,只能看見我的手杖往地面一擊,然后自己的肚子同時也受到了重擊,仿佛地面與他的肚子形成了一損俱損的關系——正常人看武術大師差不多都是這種感覺,武術到了這個地步,看上去確實也與靈能沒有差別了。
但這到底不是靈能,不是我所追求的靈能。
我又按動手杖的機關,這一次,手杖側面咔嚓咔嚓地打開了一個個口子,猶如虛線一般整齊排列,旋即又像是按壓式圓珠筆彈出筆頭一樣,從所有口子中列出了一枚枚銀亮的刀刃。
羊皮殺手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蒼白。他再無自信,立刻用靈能加快自己的速度,一句廢話也不說,轉身就逃。
我用力揮動黑色金屬手杖,手杖倏然分成了一節又一節,中間由鋼纜連接,像是特別加長的鐵鞭一樣延伸出去,抽中了他的背部,猶如鋸齒一般的刀刃將他的背部咬得血肉模糊。
“啊!”他發出慘叫,又摔倒在了地上。
“因為專注于加速的意象,所以無法維持盔甲的意象了?如果是我所知道的‘訓練有素的靈能者’,這種一心二用的功夫根本是手到擒來。”我一邊說話,一邊讓手杖恢復原形,“站起來吧,又不是切斷了你的腿部肌肉。作為靈能者,怎么可以如此丑態畢露?”
但他到底是沒能跑起來,反而像是某種惡心的爬蟲一樣,手腳并用地爬進了我之前藏身的巷子里。剛才他還那么兇狠,一陷入險境,卻顯得好像蟲子一樣卑微,倒也真是叫人瞠目結舌。
看到自己做夢也想成為的靈能者如此丑陋,我心里非但沒有自得,反而覺得意興闌珊。
我跟隨著他走進巷子,他沒能跑出多遠,見我也進來了,便驚慌失措地看向我,口中發出了連字句都形成不了的喊叫。我對此充耳不聞,僅僅是拄著手杖,步履蹣跚地接近他。小街昏黃的燈火從身后照射過來,我的黑影猶如潮水一般,從他的雙腳開始,直到連他那張驚恐不已的面孔也淹沒了。
“不要過來!”
終于,他瘋了一般地從懷里拿出手槍,對準了我。
*
我恐懼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