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射性地回頭看過來,旋即借助月光,看清了我的面孔,頓時松了口氣。
“我還以為你出了什么事呢。”她說。
“確實是出了事。”我走過去,將剛才的事跟她說了一遍。
她聽完以后,露出詭異的目光沖我看來,“警察幫你隱瞞了行蹤……”她說著,似乎無言以對,很長時間都沒有繼續說話。
我岔開話題,“既然那個徐盛星也在,那么我們接下來就要當心了,否則一不留神,就會陷入同時與九個靈能者戰斗的絕境,甚至其中一個還是特級靈能者。”
她拿出來一把左輪手槍,對我說:“若是真的變成那樣,那我也只有拼死掙扎了。”
“你要用手槍與靈能者戰斗?”我反問。
“當然不止如此,我還花掉自己的大多數存款,通過秘密途徑,購買了一些徹靈彈。”她又從兜里拿出來了幾個銀色子彈,彈頭表面有著怪異繁復的熒藍色紋路,在黑暗中隱隱發亮,給人以一股劇毒的印象,這是連靈能者的護甲也足以擊穿的特殊彈頭,“我在被追殺的時候可不是只想著逃跑,也有在做反擊的準備。雖然徹靈彈對特級靈能者不管用,但若是拿來對付一級靈能者,還是能夠奏效的,對付二三級的靈能者更是完全不在話下。”
“前提是你能打到。”我補充道。
“到了必須戰斗的時候,打不到也要往死里打。”她說,“我才不是那種被人追著殺,卻只知道抱頭鼠竄的女人。誰敢殺我,我就殺回去。”
“原來如此。”我心想:作為一名涉足黑色地帶僅一年的女性來說,這倒也是值得欽佩的思想覺悟。
她笑著問:“這種時候,不是應該表示欽佩嗎?”
“但你剛才說的,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我故意說。
“本來想讓無面人夸獎自己一句,但還是沒能得償所愿啊。”她失落地嘆息道,但因為太露骨了,反而像是裝模作樣。
我轉過身,說:“別廢話了,快點去開門吧,我們的時間沒有那么寬松。”
片刻后,我們到達四樓的走廊,來到了一扇相當普通的鐵門前。
亞當拿出膚色膠質手套,戴在自己的右手上,旋即按住了旁邊的墻壁。墻壁看似沒有任何反應,但一秒后,門忽然自己向內打開。指紋解鎖成功了。
她拿出手電筒,往里面照射了一圈。房間里有著一些書架似的鐵架子,上面放著很多紙質資料。我也試著用夜視儀頭盔往里面看,但遺憾的是,這個頭盔是從之前被我擊暈的“保安”頭上摘下來的。在我擊暈他的同時,頭盔的夜視儀功能也被打壞了。
我索性摘下頭盔,免得妨礙視野。
亞當對我點了下頭,一馬當先地進去了。
我緊跟著走了進去。
然而,就在我們都進入了這個房間的下一秒,身后的鐵門忽然砰地一下自動關上,房間的燈也全部打開了,剛才還很黑暗的房間頓時亮如白晝。
房間中的景象也大為不同,眼前哪里還有什么鐵架子,哪里還有什么紙質資料,只是一片空蕩蕩的大號房間,對面站了一男一女,守株待兔一般地站在里面,向我們看來。
我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反倒是他們驚訝地看了過來,其中的女性說:“不是井上直人……”她先是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亞當,“也不是那個記者……”
接著,邊上的男人也說話了,他看著我們,問:“你們兩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