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幕,我也立即明白了過來:或許這個房間真的存放過珍貴的資料,但如今這些資料都被撤走了,房間本身也被改造成了一個陷阱空間。話雖如此,若是僅僅留一處空蕩蕩的房間,再往房間里塞一對看著就不懷好意的伏擊者在這里,獵物肯定不會輕易進入。因此他們就在這里布置了幻術——并非作用于精神的幻覺,而是像全息投影一樣的幻象,就像是在饑腸轆轆的野獸面前放一塊香味四溢的肉一樣。如此一來,我們這種獵物就會乖乖進來了。
他們得逞了,因為我們真的進來了。
但他們也遇到了意外,因為這處陷阱并非針對“我和亞當”,而是針對“長谷川和記者”。
記者——無疑是指“克洛伊.XXXXX”(我忘記她姓什么了),與亞當是同一人物,而前面這對男女卻沒能認出來。換而言之,亞當就是亞當這點尚未暴露。
這其實有些古怪,但具體哪里古怪,這里暫且擱置。
眼前必須先專注于應付這對男女。
這對男女都穿著好像是富豪保鏢一樣的黑西服,且都在三十五歲以上,籠罩著僅僅看一眼都讓人覺得眼睛刺痛的精干氛圍。此時雖然態度有些意外,但還是迅速反應過來。
男人這邊說:“無論如何,既然能發現這個房間的特殊,就說明應該都是靈能者;并且既然解開了指紋鎖,就說明是來探查河貍制藥的秘密的竊賊。沒有手下留情的必要,都殺了吧。”
“當心別發出太大的聲音,雖然這個房間有做過隔音處理,但你的戰斗方式還是太粗狂了。”女人轉頭對他說。
聞言,我也轉頭對亞當說,“聽到了嗎?這個房間隔音。”
“聽到了。”她用雙手握住了左輪手槍,精神似乎從虛無縹緲的氣體變成了實實在在的液體,眼神毫無慌張,反而變得沉著冷靜。
“我們的時間大約還有十五分鐘不到,必須速戰速決。”我說著,把手里拎著的夜視儀頭盔丟到一邊。
“如果你之前沒把自己的支持者擊暈過去,現在可是要多少時間就有多少時間的。”她露出微笑,不帶惡意地挖苦了我一句。
這時,男人聽到我們這邊的對話,出言打擊道:“你們以為自己有勝算嗎?”
說話的同時,他抬起了右腳后跟,用鞋尖叩擊地板。
地板上瞬間浮現出了密密麻麻的湛藍色紋路,遍及了房間的所有地面,這顯然是某種靈能符陣。起初我還很是戒備,然后低頭看了看,卻在分辨出符陣來歷以后,不禁感到一陣錯愕。因為這個符陣的效果跟我與亞當沒有半點關系——這是個帶來“錯覺”的靈能符陣,并且也絕不冷門,我以前在書籍上看到過幾次。符陣的具體效果是:能夠讓進入符陣范圍內的靈能者,產生“感覺不到自己的靈能”的錯覺。
這種符陣雖然效力有限,無法對付過于強大的靈能者,但對付長谷川那種水準的靈能者卻是綽綽有余。
而他們肯定事先做過讓自己免除于符陣效力的準備。
換而言之,他們本來的計劃應該是:先用這個符陣剝奪長谷川的戰斗力,再將其迅速打倒;然后兩人合力,將有著分化之證的“記者克洛伊”收拾了。
但,還是那句話,再美好的計劃,趕不上變化也是常有之事。這種靈能符陣,對我這個“一般人”使出來,就好像對著假人模特投擲催淚彈一樣,在討論是否有用以前,連討論的必要都沒有。
就在這時,亞當倏然舉起槍口,扣下扳機,率先攻擊。
而對面的兩人則立即避開了她的射擊軌道,這是在防備徹靈彈攻擊。他們當然不知道亞當購買過徹靈彈,但只要是沒把腦子忘在枕頭上的靈能者,都會嚴加防備這種可能性。
隨著槍聲炸響,彈頭撞擊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彈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