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要繼續說話,他忽然打斷了我,“現在不是交流的時候,你先留下聯絡方式,到時候我主動聯絡你。”
留下聯絡方式?如果他在家里聯絡我,然后同居一室的我的手機響了,豈不是立刻穿幫?
想到這里,我說:“我明天會自己聯絡你,你等著就是了。”
說完,我無視他的阻攔,離開了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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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我就與亞當匯合了。
在簡單地交代了我這邊遇到的情況以后,我們一致認為:既然河貍制藥公司本部戒備森嚴,而一開始存放過珍貴資料的那個房間,現在也變得毫無價值了,那么,在暫時無法決定后續計劃的前提下,選擇與徐盛星進行合作,也是一條盡管有風險,卻也有價值的路線。
然后,我與亞當暫時分別,回到了家里,把易容全部卸掉,恢復本來面目。
此時已經過了午夜零點,我到家以后很難睡著,腦子里盡是之前的戰斗。正想著是否需要吃一粒褪黑素助眠,起身到廚房里燒點熱水的時候,徐盛星也回家了。
他正在從玄關往里屋走去,然后注意到站在廚房里的我,有些意外,“你還沒睡覺?”
“上網過頭了,正準備睡。”我一邊自然地說,一邊暗暗地檢查自己的外表:手杖還在手上拄著,沒問題;而眼罩雖然沒戴,但在正準備睡覺的情景下,并不突兀。
不久前我還在河貍制藥那邊以無面人的身份與他激戰,到了這邊卻要裝回身患殘疾的兒子,兩個身份簡直是天壤之別,真是矛盾得很。
然后我問:“今天怎么回來了?”
“工作出了一些意外。”他含糊其辭地說,似乎有點尷尬,整個人也不復之前戰斗時的咄咄逼人,反而顯得像個不知道如何與子女交流的笨拙家長。
至于他說的工作意外,想來也是因為他先前在人家河貍制藥公司本部里喪心病狂地縱火,所以被人家公司給投訴了。要不然按照他本來的計劃,今天應該是要徹夜在河貍制藥那里守株待兔才對。
我忽然回憶起了他之前連續數天不歸的情況,此時這也已真相大白,無非就是在忙著調查河貍制藥的問題。
我一邊走出廚房,一邊隨口問道:“不會是又像以前一樣,追罪犯的時候動手太猛,弄壞了什么公共設施吧?”
“怎么會?”他反射性地說。
“你說謊的時候右手總是握拳。”我說。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右手,同時,我笑著補了一句,“騙你的。”或許有些超出某些人預料,但我在不是無面人的時候,也是會露出正常的笑容,或者開開玩笑的;莫如說,無面人那種冷面強者的形象本來就是我扮演出來的,這點我之前也強調過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