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那么,接下來,你也將會迎來失敗。”徐盛星緩慢起身,氣勢也逐漸上升,“而你與他不同的地方就是,你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保鏢面無表情,上前一步。
“自負只會帶來破滅,盛星。”井上仁太也站了起來,“你以為自己有勝算嗎?先不論我這邊也有特級靈能者,這家制藥廠里還有很多我的手下——”
話音未落,突然,門被撞了開來。
而隨著門開,外界戰斗的聲音也猶如暴風雨一般闖入了這個隔音效果極好的房間。撞門而入的是一個保安打扮的人,他似乎就是井上仁太所說的“手下”,此時身負重傷,想對井上仁太說些什么,卻瞪著眼睛,連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就倒在了地上。
看到這一幕,我也明白了過來,原來徐盛星看似坐著沒動,卻早已給潛伏在外界的警察隊伍傳遞了信號指令。
此時警察隊伍已經突入建筑內部,戰斗開始了。
*
第一個動手的人是我。
我率先翻越沙發,沖向了井上仁太,而旁邊的保鏢則沖我露出了獰笑。
隨著他這一笑,室內頓時刮起了大量黑色的線條,看上去像是風一樣——這或許聽上去有些難以理解,但不妨這么想象:在一部分繪畫作品中,畫家為了方便看客理解,就會極其潦草地畫上一些黑色的細線,充當是風的形狀,而此時此刻,這些線條就好像是從圖畫上刮出來的“風”,帶著無比鋒利的氣息,向我圍殺而至。
另一邊,徐盛星也沒有袖手旁觀,他猛地揮動手臂,大量火焰也從室內的各個角落涌現出來,與場上的所有黑風攪合到一起,乍一看,好像大量的橘紅色與黑色的“顏料”混作一團,卻獨獨繞過了我。
我趁此機會,來到了井上仁太面前,準備先將其擊暈。
就在我即將得手的檔口,一道湛藍色的半透明墻壁——姑且叫作“力場墻壁”,陡然出現在我與他之間,攔截住了我的攻擊。這應該是井上仁太身上帶著的某件靈能物品的功能吧,我倒也不意外,他既然請得起特級靈能者作為保鏢,那么攜帶一兩件防御用的靈能物品也很正常。
而這時,一道虛無縹緲的身影,從他身后的地板下“鉆”了出來,正是克洛伊用“分化之證”制造的,能夠穿透物質的幻影。
井上仁太若有所覺地回頭,而克洛伊此時應該已經完成了與幻影的位置交換,將手伸向了他。
下一秒,她做出了超乎在場所有人預料的事情。
她倏然將手指捅入井上仁太的眼眶中,殘忍地挖出了他的眼球,連同后續帶出的視神經一道扯斷。
井上仁太頓時發出了慘絕人寰的嚎叫——除非切身體驗過,否則誰都無法想象,粗壯密集的視神經被人用蠻力扯斷,到底是何等生不如死的感覺。
而克洛伊的身影則轉眼間消失了,再未出現在這個房間的任何一處。很可能是她早已在外界布置了幻影,此時又與幻影交換位置了。
但是,為什么?
我一時間無法理解這一幕,而隨著井上仁太的慘叫聲,我與他之間的力場墻壁忽然像被人拿棍子快速攪亂的水面一樣無規律地波動起來。這個兆頭相當危險,我立即后退出了數米。
果不其然,下一秒,力場墻壁爆炸了,爆風與在場的黑風和火焰攪成一團,使得場面無比混亂。
隔著彌漫在房間內部的煙塵,我隱約看到,井上仁太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連滾帶爬地離開了這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