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卻在這時,保鏢猛地從側面殺了出來,一記裹挾著黑風的手刀捅了過來,明明是人的手掌,卻有一種古代攻城錘一般無堅不摧的恐怖勢頭。
這種關鍵時刻,我根本沒時間陪這個家伙糾纏。
我避開了他的攻擊,同時握緊右拳,反手打在了他的身上——這一拳并沒有攜帶我以前與徐盛星戰斗時用過的“化零為整”之力。這倒不是我輕敵,要知道哪怕是我,也無法隨時隨地進入那種不可思議的狀態。饒是如此,這記拳頭的力氣好像也超出了他的預料。猝不及防之下,他被打退了出去,盡管身體毫發無損,卻仍然露出了一頭霧水的表情,似乎無法理解自己為什么會被我這個一般人打退。
緊跟著,他又重整架勢,試圖向我攻擊過來,但徐盛星也從旁邊殺出,一邊與他糾纏,一邊對我說:“追上去!”
不用他說,我立刻撤出房間,查看走廊。
就這么一點點功夫,井上仁太竟然已經不翼而飛。
雖然以他的傷勢,想跑也肯定跑不遠,沒準一不留神就自己死在哪里了,但在這種情形下,我又應該往哪里找他呢?
克洛伊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弄不明白她為什么要挖走井上仁太的眼球——不,在這個場合下,特地挖走他的眼球,只有一種用途。之前為我們帶路的員工說過,這家制藥廠的某些地方,必須通過虹膜認證程序才能夠進入,而剛挖下來的眼球仍然殘留活性,也是能夠拿來通過虹膜認證程序的。
但她有分化之證,墻壁和門對她來說就跟空氣也沒兩樣兒,何必非得用這種方式?
除非,她想要進入的地方,是與上次一樣的,能夠隔絕靈能的房間。
而如果是這樣,那就衍生出了新的問題。
并且這個問題,很可能意味著,克洛伊打從一開始就不是我的伙伴。
我抓住了一個慌忙逃竄的研究員,問他這里是否有同時滿足“必須通過虹膜認證程序才能進入”和“能夠隔絕靈能”兩個條件的房間。
“我怎么知道啊!”他驚慌失措地大喊,“放開我!”
看來是我提問的方式太禮貌了。
我拔出了身上的手槍,頂住他的腦門,原封不動地重復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并且在說完以后,就以能夠讓他感覺到的方式,緩慢地在扳機上施加力氣。
他不知道我的手槍里沒有子彈,頓時雙眼瞪圓,身體發軟,心驚膽戰地為我指了路。
我丟下他,往那個方向急速前進。
很快,我找到了一個位于走廊盡頭的房間,門毫不設防地敞開著,內部面積相當于一間高中教室,沒有任何陳設,唯獨中央有個正方形的銀色金屬基座,高度約莫在人的腰際附近。
克洛伊獨自站在銀色金屬基座前,背對著我,似乎正在專心凝視基座的頂面。
我按了門邊的按鈕,門刷地一下就關閉了。
“看來我還真是沒有搭檔緣。”我一邊說,一邊向她走去。
“不是你的錯。”說著,她也轉過身來,脫掉頭盔,露出笑容,“誰讓我是個來路不明的‘壞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