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無論動機如何,無面人還是在結果上懲奸除惡了。”他說,“第二,無面人救過我的妹妹。”
這回輪到我好奇了,“妹妹?”
“我的妹妹,海倫.克里斯托弗。”他回憶道,“她說自己前不久被好像是羊皮殺手的男人帶走,接著忽然出現了個人,用噴霧把自己迷暈。等她醒過來的時候,那人手里拎著個鳥嘴面具,跟她說‘你已經沒事了’、‘可以回家了’……”
經他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的確有這么一回事,我當時的確順手救過那么一個女人。
“我聽到她描述的鳥嘴面具,就知道那肯定是無面人。”他說,“那時我就想,如果我以后遇到無面人,一定也要幫助他。”
“所以你就在他進入河貍制藥的時候替他掩護了?”我恍然道。
“是的。”他點點頭,然后無奈地說,“雖然最后還是被他打暈了。我好像根本沒被信任。”說是這樣說,但他的臉上也沒有怨懟的跡象。
說著說著,列車經過一站,停了下來。
一批人走了下去,另一批人走了上來。
新的乘客們里面有兩道顯眼的身影,其中一人是乘坐輪椅的美貌少女,灰色長發,穿著白色連衣裙,雖然雙眼閉著,但看著不像是在睡覺,而是瞎了;而另外一人則是個其貌不揚的女人,穿著職場女性一樣的灰色正裝,姿態干練,走在后面,為前者推著輪椅。
這個組合難免吸引人的注意。我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列車繼續行駛。
*
一個多小時過后,列車到達了位于安息鎮的地上站臺。
我把還在打瞌睡的胡麻叫了起來,然后隨著人群一起走出車廂,繼而走出站臺。
前方映入眼簾的正是安息鎮——雖說是知名景點,可看上去卻不是什么古鎮,似乎只是個隨處可見的現代化小鎮而已。除去沒有高樓大廈外,仿佛就是從河貍市的一個區走到了另一個區,甚至還能在這里看到眼熟的連鎖便利店和小吃店等等。
但在我看來,這個小鎮卻暗藏危機。
原因是昨天無人機為我提供的一份情報。
當初與徐盛星交手的“井上仁太的保鏢”——凋零信徒“暴烈”,在事件結束以后并沒有栽在徐盛星的手里,而是直接撤退,不知所蹤了。我為了觀察地心教會在河貍市中可能的動向,便委托了無人機,調查暴烈是否還在河貍市里停留。
這個委托是與調查都靈醫生的委托同時進行的。
沒想到的是,昨天晚上,無人機給我發了一份安息鎮列車站臺的監控錄像截圖。在畫面里,暴烈混跡在出站的人群中間,向著站臺出口走去。
換而言之,此時有至少一個地心教會的特級靈能者,正懷著未知的動機,潛伏在這個小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