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能夠知道這點,依然是托了無人機的福。話說回來,最近我委托無人機調查的情報著實不少。假如把無面之影算成自己的第二任搭檔,那么他似乎快要成為我的第三任搭檔了。就連他自己好像也有了差不多的感覺,以至于在某次手機通話中與我說起來,“再這樣下去,我們該不會要組成正式搭檔了吧?”
聽他這么說,我不禁后背一涼,感覺他好像隨時會從身后給我捅一刀似的。
回到正題,無人機在幫我調查都靈醫生位于安息鎮的暫居地的時候,排除了常住人口與大部分時間上不符的流動人口,并且在此基礎上加以重重篩選,最終得出了一個最有可能是都靈醫生的“嫌疑人”。
眼下我們要前往的正是這人所暫居的民宿。
對胡麻則解釋說這個地址是從熟人那里聽說的,他居然也立即接受了。好騙到這個地步,反而讓我有點不忍心再欺騙他。
經營這家民宿的人是個四十多歲的老板娘,在我問及都靈醫生的時候,她看了看我這個不速之客,似乎覺得我不會成為客人,就皺眉說自己不會泄露顧客的信息。
但在換成胡麻出面以后,她的態度就好了很多,甚至如實回答了我剛才的問題:一方面固然是因為胡麻的面孔對女性確實有著莫大的殺傷力;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那個疑似都靈醫生的人早已從這家民宿離開了。
“確實是有個自稱‘都靈醫生’的人過來住宿。”她笑著說,“但他昨天就走了,明明他給的錢還足夠住宿一個月的。”
胡麻好奇地問:“他就叫‘都靈醫生’嗎?真名是什么?既然有在這里住宿,就說明拿出過身份證件吧?”
“這個……說來也怪,我記不清了。”老板娘搖頭。
“那么他長什么樣?名字應該有過登記吧?”胡麻又問。
老板娘看了看胡麻這張英俊的面孔。
我是不太明白在那些女性的眼里,胡麻具體是個多么光彩奪目的形象,總而言之,老板娘見了胡麻,心理年齡好像都被砍了一半,笑容也熱情得多。
但胡麻卻好像缺少對自己外表好壞的感知力,這令我很是費解:無論多么遲鈍的人,若是生得好看,起碼總該明白這點才對。遲鈍到這種地步的人我至今只在虛構故事里見過,而胡麻似乎就真的是這種人,著實是不合常理。
這先不提,老板娘此刻拿出了登記簿,翻開來給我們看。
登記簿上面其中一個名字,赫然寫著“都靈醫生”,而不是真名,也沒有寫聯絡方式。
“我們這里在登記方面沒那么嚴格,只要顧客能拿出錢和身份證件就可以了。”她說,“至于他的外表嘛……好像是個五十多歲,穿著黑色正裝,留著山羊胡的金發紳士吧。”
我姑且記了下來,但都靈醫生的外表在過往的情報中總是變幻不定,也未必真的是五十多歲的紳士。
我們離開了這家民宿。
胡麻遺憾道:“看來他很可能已經離開安息鎮了。”
真的是如此嗎?我一言不發地懷疑著。
據情報來看,暴烈進入安息鎮的時間也正好是昨天,這其中的巧合實在難以忽視。特別是都靈醫生似乎也并非按計劃離去,而是匆匆離去的,像是有急事一樣。難道是因為他察覺到了有凋零信徒進入安息鎮,所以想要匆忙躲避嗎?
進一步說,他會不會就是暴烈此行的目標,所以他是在躲避暴烈?
雖然在手頭上的線索嚴重不足的前提下,不應該妄加推理,但是以眼下這種發展,讓我不這么想才是強人所難。
若真是如此,那么都靈醫生說不定并沒有離開安息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