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面人?”徐盛星不可思議地自語道,“怎么可能?”
當然不可能。
既然我站在這里,那么這個人必然是假貨。
但哪怕是假貨,我也必須承認,他的模仿工作做得相當到位。
這里所說的“到位”,不是指他有好好地在自己的面孔上佩戴面具,而是指他在身體細節上所下的苦工。我以往在扮演無面人的時候總是會運用像是“縮骨功”之類的技術,在不影響戰斗的前提下,小小地調整自己的身高和肩寬等等身體細節。而眼前這個“無面人”,就連這個部分也與我所扮演的無面人完全一致。
恐怕他就是無人機之前所提及的,在前天襲擊了蟻之主的“無面人”了。
為什么他會出現在這里?他是沖著徐全安來的嗎?
徐全安果真是蟻之主?
“立刻脫掉你的面具,把臉露出來。”徐盛星對著“無面人”發話,他八成也拿捏不住來者是不是真的無面人,但依然這么說,“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冒充無面人絕不是什么有趣的事。如果你不按照我所說的做,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聞言,“無面人”卻表現得左耳進右耳出。
與此同時,他伸出右手,抓住了身邊的圓桌。
下一秒,整張圓桌都被他單手舉了起來,好像這不是沉重的圓桌,而是輕便的餐盤。非但如此,他緊接著還直接將圓桌投射了出去。是的,這只能用“投射”來形容。就好像是棒球選手將棒球全速投射出去一樣,沉重的圓桌以令人震怖的速度高速前進,發出了堪稱渾厚的破空聲,所經之處烈風滾滾,一般人被砸中的話必然骨碎肉爛。而這一擊的目標,則赫然是坐在遠處的徐全安。
關鍵時刻,徐盛星抬起右手,掌心間火光一現,遠處空中的圓桌陡然爆裂成了無數碎片。
“無面人”這才像是剛注意到徐盛星,轉頭望了過來。
這一刻,徐盛星再也沒有任何廢話。他已經確認到“無面人”沒有任何建立對話的意愿,便直接了進入戰斗環節。他的足底下冒出了強烈的火光,這是小規模的爆炸,非但沒有對他自己造成傷害,還將他以瞬間移動般的高速推進到了“無面人”的身邊。同時,他的右拳纏繞起了火焰,狠狠地砸了過去。他沒有像以往一樣動用自己最擅長的大規模攻勢,或許是擔心波及到周圍。饒是如此,他的攻擊也足夠迅猛。
然而“無面人”卻以靈活而又怪異的動作規避了這一擊。就好像漁夫用船槳掃蕩水面上的落葉,落葉卻順著水勢滑了開來一樣。這無疑是我以往慣常的身法,他居然連這也模仿了過去。而下一瞬間,更加令我吃驚的,甚至是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他握緊右拳,全身蓄力,無比快速地組成了拳架。他的動作自然而又流暢,每一處肌肉運動的細節都在告訴我,他全身的肌肉都以某種不可思議的方式巧妙地連系起來了。就好像是一臺以齒輪和杠桿組成的精密傳動機器,所有齒輪彼此咬合,將力量幾乎毫無損耗地從一處傳動到另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