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問。
“讀取失敗了。”他說。
“他們也做過了反靈媒的準備工作?”
“不,不是的。”他痛苦地環視周圍,“是這個地方的問題。這個地方的空氣中好像徘徊著痛苦的回憶,我只要使用靈媒技術,這些回憶就會倒灌進我的腦子里。”
“具體是什么回憶?”我追問。
“不知道。”他搖頭,“亂七八糟的。只知道很疼,很恐懼,很絕望。并且不是一個人的回憶,是很多人的痛苦回憶交織在了一起。而這些回憶距離現在并不遙遠。”
很多人的痛苦回憶,距離現在并不遙遠。我心中隱約有所推測,然后弄醒了兩個巡邏員。
我開始嘗試逼他們就范。話雖如此,我心里其實沒有多少念想,因為蟻群的工蟻和親信給我留下的寧死不屈的印象很深刻。而這里又是敵方據點,我也不好花時間慢慢拷問。但沒想到其中一人倒是很快就服從了,另外一人卻是到最后也沒有服從。我將后者殺死,然后看向了前者。
想來也是,無論是什么組織,人一多就容易良莠不齊。寧死不屈本來就是罕見的品質,要求誰都能夠做到這點是不合理的。雖然親信們大約都是經過選拔的忠誠者,但工蟻們總有一些不堅定的分子。
我一邊反省,一邊提問,“我聽說蟻之主有個擁有特級靈能的親信,他是否也在這里?”
“特級靈能?”巡邏員露出了茫然的表情。看來蟻之主擁有特級靈能者親信的事情,對于這些基層人員是保密的。
好在我從之前的親信口中獲悉了那人的長相,然后描述道:“大約三十歲不到,光頭,長得很高,但很消瘦。”
他恍然,然后點頭,“在的。”
“看來我們沒有找錯地方。”井上直人松了口氣。
“蟻之主最近從地下商人那里買了很多人,是吧?”我繼續問,“那些人也在這里嗎?為什么要買那些人?”
“這……是的,也在這里。”巡邏員露出了難以啟齒的表情,“至于理由……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就說說你清楚的部分。”我說。
他停頓了很長時間,這才說:“他們一直在被折磨。”
“被折磨。”我重復了一遍,“為什么?”
“我不知道。”他搖頭,“我僅僅是個負責巡邏的而已。之所以知道他們在被折磨,也僅僅是因為,我每天經過收容那些人的房間的時候,總是能夠聽見從里面傳出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從未停歇過的慘叫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