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結界看上去也被他取消了。
我窮追不舍地尾隨在他的身后。與他上次逃跑的速度相比較,他這次的速度慢了不少。或許這里面有我之前破壞的齒輪的功勞。拜此所賜,我數度地逼近了他。每次逼近,都能夠卸掉他一部分裝甲。而他則拼死逃跑,本體暴露在外的部分越來越多。
當他終于停止下來的時候,他軀干上剩余的裝甲也總算是無法再組成整體,更加無法起到推進作用,紛紛掉落在地。
我們已經回到了蟻群地下水道據點正上方的施工場地上。
此時站在我面前的,再也不是黑色的動力裝甲,僅僅是一個孱弱的,戴著鐵制面具的老人。
他喘著粗重的呼吸,回頭看向了我,“你——”
我沒等他廢話,直接用手臂擊穿了他的胸膛,并且握碎了他的心臟。
*
徐言古倒在地上的尸體流出了更多的血液,而血液則逐漸在地面上匯聚成了血泊。
這具尸體讓我感到哪里存在既視感,同時,我想起了徐盛星曾經提到的,小學時的他所目睹的“徐言古之死”。當時的徐言古就是用匕首刺穿自己胸膛來自殺的。
這與昔日的二重身徐福倒也是同樣的自殺方式。
不,這不一樣。我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兩者之間有著某種決定性的差異。
我暫且擱置了這個念頭,將注意力放回現實中。徐言古或許還沒有死,他之所以會在臨死前逃回這里,或許是因為這附近有他準備的轉生體。這條詭計多端的老狐貍八成是又轉生逃走了。
雖然附近十米以內既看不到儀式符陣,也看不到其他人,但上次也說過,“轉生體必須在十米以內”這個條件是可以巧妙地滿足的。
十米以內,不僅可以是平面的十米以內,也可以是立體的十米以內。
我猛地跺碎了地面,然后降落到了位于地下的蟻群據點里。確切地說,是據點里的某個看著相當寬敞的房間。才一落地,我就看到了不遠處有個老人正在背對著我逃跑。
我正要追逐上去。就在這時,以我為中心半徑五米的地帶,倏然立起了一片泛著橙色光芒的結界,而我則被關在了里面。這看上去似乎就是之前的“無形結界”,只是此刻被有意壓縮成了相當狹窄的形態。而老人則停了下來。
我似乎中了陷阱,但是,我沒有慌張。在看到自己處于結界內部,而他則處于結界外部的時候,我就已經得出了反擊的策略。
老人轉過身,用戴著鐵制面具的臉看著我。這個面具,這個身姿,無一不是在告訴我,他就是剛才死去的徐言古。但這不合理,轉生儀式只是要求轉生體必須是三代以內直系血親,又沒有要求過身體細節也必須和儀式主持者一模一樣。除非是克隆人。
克隆人?我在心里咬著這個名詞,然后問:“你的轉生體,是自己的克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