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伶人身軀橫陳在地,一動不動,滿臉血肉模糊,生死不知。
李潼也沒有心情自喜多年苦練的臂力驚人且有了用武之地,只對將要俯身請罪的兩名護衛低喝道:“封鎖小樓,不準出入,樓中別者,先拘別室!”
護衛領命而去,速召樓外其他仗身。
房間中,唐靈舒嚇得俏臉慘白,淚水已經奪眶而出,兩臂緊擁少王,哭泣自責:“我真是無用,竟然讓她閃避開……”
楊思勖臉色鐵青上前重擊伶人肩肘,然后才轉過身深拜叩首:“是奴無能、死罪!”
這會兒,那嚇得待在席中的莫大家也驀地驚呼一聲,眼神渙散,口中則喃喃道:“玉珠是竇安公族子外宅,大婦善妒,外人不知,學技于我才……”
李潼聞言后,眸光更顯幽寒,他反擁唐靈舒、撫背安慰片刻,然后才又說道:“且與莫大娘先避別室,沒事的,放心。”
待到兩女離開,李潼才對楊思勖說道:“請罪延后,還有氣息嗎?”
楊思勖回身一探,轉回頭回答道:“已經極弱,如果要細審,還要盡快救……”
“捏死她!”
李潼嘆息一聲,望著楊思勖回手捏碎那伶人喉管,根本就沒有打算要細審的意思。一介女流敢入此行刺,成或不成已存死志。
對李潼而言,有莫大家那一句點撥已經足夠了,他根本不好奇對方何以對他動了殺心,既然玩邪的,還問你對錯?死無對證又如何,遣人刺殺的時候你也沒問老子心情好不好!
“速速讓人去請武攸宜,不言具體,讓他速來!”
略作沉吟后,李潼又說道。
武攸宜近日都坐鎮杏園,近在臨坊之中,所以來得也是很快,只是有些不滿少王派人急喚,打擾他觀戲的雅情,走進樓中后看到坐在席中的少王,便忍不住抱怨道:“河東王究竟有什么急情不能緩議?我正觀……”
“奸徒入園行刺小王,就在剛才!”
不等武攸宜說完,李潼便語調沉悶說道。
“竟有此事?何人如此大膽?奸徒身在何處?”
武攸宜聞言后也是驚了一驚,接連發問,聽其語調急促,甚至讓人懷疑是不是他指使的。
“不知何人指派,當場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