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都城內外,他還有幾百敢戰士潛伏著,如果這些敢戰士們都配給上精良的軍器,戰斗力將會有一個質的提升,直接投入到玄武門作戰都不會虛。
這可絕不是一時狂念,李潼最近坐衙看似百無聊賴,但事實上一直在細心觀察衛府日常事務操作流程,同時想法子該如何把這些軍器盜取出去。
南衙諸衛所用軍器,都由兵部下屬的庫部直接撥給,而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翻查諸衛府衙庫,同時衛府分管衙庫的胄曹參軍也會每月審計,上報兵部請求增補替換。
軍器的回收,則由少府尚方監負責,辨其質料加以回收,分發下屬各署重新利用、打制器物。
一整套程序,有出有入,還有著嚴密的監察,各司其職,分工明確,看似無懈可擊。但只要是由人操作的事情,又怎么可能全無漏洞,中間的環節越多,便越有漏洞可抓。
李潼在觀察一段時間之后,已經初步瞄準了兩個環節,一個是衛府中的審計環節,一個就是尚方監的回收。
他如今在衛府中大權獨攬,如果換上一個可控制、甚至只是做事不夠謹慎的胄曹參軍,增加衙庫軍械的更換頻率,就能讓這些軍械流動起來,進入到回收環節中。
少府尚方監,所管轄的主要是方伎之類,監管相對而言不夠縝密,而且諸署令幾乎全都是六品以下的卑職,安插起自己的人手來更加不會過于引人注意。回收的軍器本來是要進行原料改造,但如果這一環節打通,便可以悄無聲息的流通出去。
在京禁軍南衙十六衛,北衙還有左右羽林軍、千騎、飛騎等等。就算軍器流通出去被發現,想要反查具體是哪一衛流通出去的,也很困難。
當然,如果自己作死,只是盜取各衛專屬的器用,或者連軍器庫藏標志都不處理,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李潼自知他二爹栽在哪一個坑里,雖然有了初步的想法,但還在繼續觀察細節,沒有急于行動。
同時不免腹誹他二爹李賢,你這位置太高,不懂得下基層的重要性,要是當時做事謹慎點,說不定我現在只要搞定李守禮那憨憨,就安心等著接班就是了。
當然,這也只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當時他爸爸可沒有故衣社敢戰士這樣一批隱藏在暗處的力量可用。而且人家自有東宮六率,就算要搞事情,也看不上這不肖子摳摳搜搜的作風,栽也栽得光明磊落。
他一邊盤算著自己的小算計,一邊選了一張軟稍弓,站在十步的距離上向硬木標靶去射箭。五十支箭射完后,拉弦的右手酸痛不已,持弓的左臂也被弓臂回彈震得酥麻難當,幾乎抬不起來。
“殿下射技更加精湛,于此道確是頗有天賦。”
一名身材魁梧的主仗上前查看標靶,然后再一溜小跑返回來對李潼說道。
李潼知道自己是個什么貨色,射中那十幾箭還是開始臂力飽滿時,隨著力道漸衰,后邊一多半都是脫靶。整體算來,不過十矢三中的水平,不過跟最開始一矢無中的仁者之射相比,當然是進步顯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