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潼手忙腳亂的抱著小家伙兒哄著,同時又望著跪在室內諸人笑語道。
這些閣室之內侍奉眾人自然心知自家郎主身份,聽到這話后也都笑逐顏開,連連叩謝恩典。
李潼在房間里專心的哄弄小家伙兒,并不見側方屏風后上官婉兒正趴在屏間、俏臉緊貼著屏風縫隙細窺內中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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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子從后方輕手輕腳行來,湊近窺望片刻后忍不住嘆道:“郎主初為人父,哄弄小郎手法倒是不見生疏。”
上官婉兒下意識點點頭,片刻后卻冷哼道:“他本就外剛內秀的性情,歸來月余,于苑中能不長戲兒女為樂?”
“娘子日常思之念之,臨到見面卻又拒之,這番別扭,看客都覺得有些無聊。況郎主今身世終究有異往年,能推卻世俗諸務歸邸來見,想是用心不少,情義深厚……”
柳安子聽到這話,有些無奈的在旁細語勸道。
上官婉兒掩耳抽身向內退去,舒展身形斜臥于榻,嘆息道:“既然設坊居在此,就該讓他明白,人間夫妻可不只有撲身嬉鬧的歡愉!我家夫郎離家年余,忠勤用命、不辭辛苦,家中妻哭兒鬧、不暇回顧,臨到封獎,卻一爵不給,這是怎樣苛刻世道!”
柳安子聽到這番抱怨,不免翻個白眼,索性不再說話。或許人家夫妻便將此當作樂趣,自己一個閑人,說多錯多。
李潼在側廂里哄弄小家伙兒小半個時辰,這小兒終于對他不再抗拒,拍著小手咯咯亂笑跟他互動起來。不過嬰兒精力終究有限,不再哭鬧后很快便在他懷中酣然睡去,睡時小手仍然緊緊攥著他的前襟,李潼就維持著別扭的姿勢,把兒子送回帷幄中,輕輕的試探幾番才將衣襟拉回,直起身來。
此時天色已經漸晚,夜幕逐漸降臨。宅中用人都知郎主此夜歸邸,所以便也張設起了許多燈火照明。
離開側廂后,李潼又轉入暖閣正門,抬手叩了幾記,聽到門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才湊上前隔門輕聲道:“游子宦途,多有辛苦。唯念家中妻兒長望,才覺一絲溫馨。今日輾轉多處,終于歸家,因感久來薄待娘子,至今粒米未進,盼與娘子并案共餐……你到底開不開門?”
門后窸窣微響,但仍不聞回應。李潼又等候片刻,然后便折身返回內堂,室內尋到一管鳳簫提在手中,著令仆人在堂外架起帳幕,對著暖閣正門坐定,然后便吹奏起了一曲《子夜歌》。
此時夜風微涼,華燈明滅,簫聲婉轉、如泣如訴,那獨坐弄竹的年輕人袍服慵解、俊美無儔,舉手抬足之間風雅盎然,周遭凡所觀者,無不為此沉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