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伏窗細窺的上官婉兒也是一臉的癡迷,櫻唇間香氣微呵,不自覺便想看得更加真切一些,身軀再向前傾,不自覺額頭便撞在了窗扉上,吃痛之下才神思回轉,抬手揉著額頭忿忿道:“此人慣會色藝懲惡,只道人間女子皆服此道!”
一曲終了,不見房門開啟,李潼反持鳳簫,負手悵立于中庭,驀地嘆息一聲,繼而沉聲吟詠道:“似此星辰非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話音方落,暖閣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李潼聞聲已是一喜,而房間中上官婉兒還在細詠詩聯,聞聲后也是一愣,片刻后轉頭望去,只見柳安子一臉局促的站在門前,低頭躲避著她的目光并低聲道:“對不住了娘子,你兩人嬉笑怒樂總是情,總不該不顧旁人心碎聲……婢子、婢子實在不忍,唉,你兩人且共消遣,莫害旁人孤枕無眠!”
說完這話后,柳安子掩面飛逃,只留下上官婉兒一人愕然房中。
李潼見房門已開,自然也就不再拿喬作態,舉步闊行直入暖閣,入房后便見彩裙一角飛撤屏后。他將鳳簫拋在一邊,入前抬手撩起衣帶,繼而便將那嬌軀撲撞在墻壁上,順手一撈溫香滿懷。
他抬手掐住這娘子左右搖晃的頸項,探頭痛吻直至燈花炸裂,兩道纏綿身軀才如脫水游魚一般稍作分離。
上官婉兒癱立自家夫郎胸膛與墻壁之間,兩手緊環李潼的脖子,只腰肢還在不甘心的擰動著,短作喘息后,復又狀似兇狠的一口咬在李潼頸間,并嗚咽道:“薄情郎!分別時魂夢擾我睡眠,相見時才色擾我心懷……”
李潼懷擁嬌妻,自能感受到那一份悸動火熱,聽到這薄嗔聲,不免苦笑一聲:“此情得所著處,全因娘子縱容。生而丈夫,雄于事卻薄于情,確是有愧娘子。娘子情恩厚贈與我,才見嗣血生動,李潼再非人間過客,園業家室,亦非春夢無痕!相聚或短,情義是真……”
“你、你那厭物,撤回些個……嘶,我此夜拒見你,可不只是閑愁情怨……”
上官婉兒嬌軀擰動間陡地一顫,然后松開環頸雙臂,粉拳捶打著李潼的胸膛。
李潼聞言后下腰又是向前一送,懷中娘子更是花枝亂顫、嬌喘連連,然后他才又笑語道:“奉駕勤走于東西,李潼豈是碌碌無為!身積靖國之功,復有巡邊西康之勛,已得賜賞三原縣子,妻兒可因此為榮,蔭傳家門,所以才有臉面歸邸相見。”
朝廷此次有關爵位的封賞比較苛刻,并不同于大規模的散秩普給。而此前跟李潼打配合的楊再思留守東都,也讓李潼不好給自己的小馬甲活動操作,一直等到姚元崇因兒子之事避嫌幾日,才在吏部活動了一個三原縣子的爵位記錄在籍,但也沒有公開封授。
上官婉兒聽到這話后眉眼才稍有舒展,她當然不只是貪圖名爵高位,否則便也不會堅持留居坊邸。但有了兒子后心態終究略有不同,不希望兒子完全的成為市井草民。
她這里心結一開,繃緊的身軀不免也是一松,旋即腰下裂帛聲響,美眸陡地一凝,片刻后嬌軀再顫,兩手死死抱住了李潼肩背,幾欲揉作一團,櫻唇間流瀉出的聲音更是如泣如訴:“三郎偉力……妾、妾相思情長,露盤久曠,枯禾渴態,非短愉能解……承恩受力,抵死不悔!”
李潼聽到娘子如此聲言,更如陣前勇卒得聞鼓角沖鋒之聲,唯是揚鞭策馬、長驅直入,跳蕩逞勇、先登夸功,陣潰不足盡興,余力長擊頑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