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隨著上層人物智慧漸啟,便漸漸的有些瞧不上這個舊號,所以屢屢請求大唐能夠更改其國名封號。
李潼對倭國歷史了解不多,只知道眼下大體應該處在所謂的奈良時代,至于日本這個名號的來歷也是不甚了解。后世倭國漸強,倒是頗有考據論證日本這一國號并不來自大唐之所賜封,而是其國本源誕生。
但無論倭國自己怎樣叫法,眼下想要在國際上獲得存在感,也只能訴求于大唐,大唐稱你是倭,那也自然只能是倭。
拋開這個國號問題不說,對于倭使后續兩個訴求,李潼倒是頗有想法。
他對眼下便征服倭土、封遠建制倒是沒有太強烈的期待,不過文化上的輸出倒也可以進行,如今國子監的留學生品類數量不少,再增加幾個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至于說赦免逃亡倭國的百濟遺民,也足以體現出倭國悠遠流長、欺軟怕硬的國民本性。
白江口一戰之前,倭國自是不可一世,認為自己海外雄國、需要亮一亮臂膀,甚至想干涉三韓局勢,就連倭國君主都想來一把親征,結果還沒出征就掛了,沒能看上一眼自家戰船被燒火焰是多么燦爛。
白江口一戰結束后,倭國便徹底安順下來,不斷頻頻遣使謝罪,對大唐在東北的經略動向也是分外關心。
此前大唐在與新羅交涉過程中重建了熊津都督府,再次收回百濟故地。這還沒有對倭國產生直接的威脅,倭國便忙不迭入使懇請朝廷能夠赦免其境中百濟亡眾,唯恐被這些百濟人連累將災禍招惹到本土。
眼下的李潼也的確無意于更向海外經略,總得給后代留下一點事情去做。若后世子孫不夠給力,那即便搭好一個事情框架,也無非勞民傷財的一代之政。
但話雖如此,李潼也想試探一下倭人的承受底線在哪里,略作思忖后便說道:“百濟殘眾兇悍難馴,為逃法律制裁竟然逃遁海外,倭主貿然納之,焉知是福非禍?
其國與我雖舊有隙,但近年所持賓服姿態亦甚恭謹,不忍見其養患國中而不加施救,著令有司與倭使計議于其國遠濱擇地設府、圈管百濟逃亡之眾。若事不行,亦不必強令,來年其國因此滋亂,勿謂言之不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