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寶的手術是在上午十一點左右結束的,整個過程不到一個小時,右腿局部麻醉的狀態。
當他回到病房的時候,原本空曠的病房里竟然多了兩個陌生人。
一名皮膚粗糙,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穿著病號服半躺在靠近門口的病床上,而屋里的凳子上則坐著一名列兵,看他的年紀和張君寶也差不多。
兩名護士想要把身體麻醉的張君寶搬到床上,卻發現力氣太小,根本做不到。
坐在凳子上的列兵三兩步跑了過來,把張君寶扛著平穩的放在了床上。
“謝啦。”張君寶笑著對列兵說道。
“沒事,小意思。”列兵笑了笑就走回了原來的位置,兩名護士也氣喘吁吁的推著手術推車離開了病房。
半躺在床上的男人扭頭看了幾眼張君寶,放下手里的手機開口問道:“你怎么了?”
“腳趾骨折了。”
“腳趾骨折?這都能行?”列兵扭頭看著張君寶,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厲害了。”
“怎么了?”看著兩個人莫名其妙的樣子,張君寶不解的問道。
“我說兄弟,你真夠狠,怎么操練的?腳趾骨折,這技術真的是絕了。”
“就是啊,兄弟,傳授一下經驗吧,以后不想訓練了,弄個腳趾骨折,就能來泡小護士了。”
列兵的臉上帶著濃烈的猥瑣表情,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張君寶的床邊,兩個眼睛盯著他的右腳似乎上面長了花似的。
張君寶看了兩眼自己被石膏裹住的右腳,像是一個大白粽子似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自己的腳并不用打石膏,只要用紗布固定就行了,那樣的話,他自己還能夠四處走動,結果醫生給他打上了石膏,走路吃飯都成了問題。
“這是個意外,你們信嗎?”
張君寶的解釋有些蒼白無力,列兵和躺在床上的男人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再問什么。
躺在床上的男人小腿上面插著四根小拇指粗細的不銹鋼釘,腳跟處更有密密麻麻的刀口,看上去有些恐怖,張君寶不由得好奇問道:“班長,你是怎么了?”
“老大不能叫班長,要叫首長知道嗎?”
張君寶抬頭看看列兵,又扭頭看看躺在床上的男人,眼神里充滿了驚訝。
他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名軍官。
“老大是飛行員,知道吧?我們是陸航旅的,你是哪個單位的?”
“我是385團的,你們是飛行員啊?”
“錯,老大是飛行員,我是塔臺無線電學員,知道了吧?”
列兵的話說完,張君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整個集團軍只有一個陸航旅,想不到能夠在這里碰上,不過看看飛行員受傷的慘樣,張君寶不禁感到對于飛行員的傳說有點夸大了。
“我叫彭城,你叫什么呀?”
“什么?”聽列兵說出他的名字,張君寶有些傻眼了,就在昨天他還遇到了另一個彭城,只不過那個彭城是個軍官而已。
“我問你你叫什么。”
“不是,你叫彭城,我是想起一個人來,我們團十連長也叫彭城,跟你同名同姓。”
“握草,真的假的?”
聽到張君寶的話,輪到彭城不淡定了。
“行了,別你操了,給你操你也不行,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至于那么彪啊?”
飛行員這次說話有點急,普通話里面夾雜著東北口音,頓時就讓人知道了他的老家。
“首長,你是東北的啊?”
“嗯吶。”
“那你的腿咋成那樣了?看著挺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