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小院里點燃了篝火,火光照亮了每個人的臉。
天邊星輝交映,現在張君寶已經能夠指路的北斗星了。
肥美的羊羔在烤架上烤的金黃,橙色的羊油滴在火里,發出“嗞啦嗞啦”的聲音。
八一杠上的軍刺成了臨時的切肉刀,每人一把刀,一塊羊肉,一張烙餅,六個人吃的不亦樂乎。
小白興奮的趴在火邊“呼哧呼哧”的啃著骨頭,在他的身邊,已經堆起了一大堆帶肉的羊骨。
一直被強哥藏在水缸里的幾瓶啤酒也被拿了出來,六個人分一分,還不夠每人一瓶,但是也吃的香甜。
月明星稀的黑夜漸漸變冷,篝火也漸漸熄滅,吃剩下的羊肉早已經被張君寶拿進了廚房,臨走還不忘鎖好門。
現在多了一個小白,那家伙就像是狼崽子一樣,吃著嘴里的,也會惦記著鍋里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小白被強行抱進了宿舍,盡管他不停的發出“嗷嗷”的叫聲,卻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人們已經摸清楚了這家伙的套路,一旦闖禍就是裝可憐,扮委屈,狡猾的不要不要的。
張君寶一個人躺在床上,看著頭上的房頂發呆,耳邊不時傳來小白“呼哧呼哧”的聲音,卻也懶得扭身去看他。
現在他的訓練從開始的體能訓練,已經在朝著軍事訓練的方向轉變。
每天跟大兵那個家伙對練半天的時間,休息的時候,總能感覺到身體四處傳來的疼痛。
大兵說,練的時間長了,身體有了抗擊打的適應力,也就沒事了。
可是現在張君寶根本就沒有抗擊打能力,每天被大狗熊打的死去活來的,還看不到外傷,受不了內傷,就是疼的難受。
那是一種折磨。
如果說大兵的折磨是來自**的話,那么大飛的折磨就是來自精神。
現在大飛也狡猾的不要不要的,以前大飛是每周六對他進行一次理論文化課的考核,低于95分會蹲半個小時。
現在大飛就像是鬼一樣四處出沒,小院里、廚房里、宿舍的床上甚至是后面的雷區,都留下了大飛的身影。
讓人防不勝防的神出鬼沒,還有各種突襲似的問題,從物理課到化學課,從建筑學到工程預算。
讓張君寶郁悶的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了?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陸軍士兵,結果大飛教他的卻是怎么做炸藥。
開始學習的時候還說是讓他能夠盡快掌握步戰車的結構和使用理論基礎,大飛還堂而皇之的給他弄了一小本自己寫的理論。
后來學習的內容就變了味兒,有誰見過一名普通小兵一邊挨揍還一邊要解釋一棟四層高磚混結構水泥樓房的支撐點和爆破推演的?
張君寶想把大飛揍一頓,也只能夠想想,他根本打不過那個大煙鬼。
……
再次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涼了。
張君寶躺在床上扭頭看去,把自己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睡過了頭。
等他下了床才明白過來,現在天亮的時間早了。
右腳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天也不像以前那么黑了,張君寶決定去試著跑跑步,恢復下肢的鍛煉。
打開宿舍門,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一道小小的白色身影從他兩腿之間閃電一般沖了出去。
等他發現的時候,那道白色身影已經沖到了廚房門口。
“嗞啦嗞啦”的聲音在凌晨是那么刺耳,小白的爪子用力的拍打著廚房的木門,卻怎么也推不開。
“小白!”
“給我過來。”
張君寶黑著臉低吼一聲,嚇得小白頓時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再扭頭看他的時候,那張狡猾的笑臉上分明帶著諂媚的笑容。
粉紅色的鼻子呼出白色的熱氣,小白屁顛屁顛的跑到張君寶的身邊,圍著他的腳轉起了圈,仿佛是在說:“快點開門吧,讓我進去吃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