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君寶帶著小白在雪地里行走,大雪越來越大,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小白的身體淹沒在雪地里,如果不找根繩子,真的很容易把小家伙弄丟了。
“呼哧呼哧”的喘氣聲一直在不停地響著,小白粉色的鼻頭已經蓋上了一層積雪,每次噴出來的熱氣都會帶起一片雪花。
這是第幾家的羊圈了,已經有些記不清楚了。
人們都在忙活,手電、火把、馬燈照亮的僅僅是一小片區域。
“啊……!”
一聲大喊響起,張揚就知道又有人受傷了。
埋在雪地下面的木樁上有的帶著釘子,腳一踩上去,就能穿透腳掌。
有的木頭還帶著刺手的木頭尖,用手搬動木樁的時候,難免就會受傷。
在這里,往前走的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每一個動作,都需要做好受傷的準備。
“嗷嗚……,”小白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張君寶扭頭看去,就看到小白正在雪地里打滾,雪白的身上帶著刺眼的血花。
“小白!”
“小白,別亂動,讓我看看。”
張君寶趕緊跑到小白的身邊,蹲在地上查看小白的傷勢。
小白的兩個大眼睛帶著霧氣蒙蒙的水花,顯然巨大的傷痛讓她有些難以承受。
他把小白抱起來,就看到小白的右前爪上正在“嘩嘩”的流血,地上掉落的一根木樁上有一根被血染紅的釘子。
“小白,不怕啊,我這就帶你去療傷。”
張君寶把地上的木樁子撿起來,然后拿在手里,防止再次傷人,同時把小白抱在懷里,往希都大叔家跑去。
希都大叔家現在是傷員們休息的地方,鎮上沒有專業的衛生所和醫生,赤腳醫生每個月才會跑到這里來給牧民們進行一次治療。
不過牧民們大多是頭疼腦熱的問題,家里常備的也不過是感冒發燒的藥物,對于外傷沒有多大的作用。
這次參加救災任務,連隊的衛生員幾乎把連隊內儲存的藥物全都帶來了,紗布、止血帶、消炎藥,這些是治療外傷必備的藥物。
張君寶抱著小白跑到希都大叔家的時候,大叔家的蒙古包里已經躺了三名戰友了,他們有兩個人腳受傷了,一個人的手被割傷了。
“大叔,紗布、酒精、消炎藥,快點,小白受傷了。”
沖進屋里,張君寶就大聲喊了起來,躺在地上的三名戰友也一臉關心的看向了小白。
希都大叔為難的說道:“君寶,咱們的藥品幾乎全都用光了,暫時沒有了。”
“什么?”
張君寶瞪大了眼睛,看著放在火堆旁空蕩蕩的急救箱,頓時愣在了原地。
懷里的小白疼的還在一直哼哼,顯得有氣無力的,她必須要用酒精清洗傷口,只有那樣才能夠防止感染,造成更大的傷害。
“咣當”一聲,張君寶把手里的木樁扔進了火堆里,上面刺眼得到紅色正是小白留下的。
“大叔,有沒有酒?度數越高越好。”
“有,我們自己家釀的悶倒驢,我給你去拿。”
希都大叔匆匆的走出了蒙古包,一名受傷的戰友突然說道:“君寶,你不要太著急,說不定咱們運送物資的卡車就就快要到了。”
“嗯,”張君寶對他點了點頭,心思卻全都放在了小白的身上。
氣溫很低,天降大雪,帶有鐵銹的釘子,這一系列的情況串聯起來,并不是一個什么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