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將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說道:“我發現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不解,問道:“我應該知道什么?”
“你應該知道,十里道天君身份尊貴,他想要封國便可以封國,他想要娶公主就可以娶公主,他想要侮辱靜月居士就可以侮辱靜月居士……因為他就最大的規矩。”小將咬牙,情緒近乎失控,那握著長槍的手青筋畢露。
國之辱,人之辱。
將士又怎得甘心。
“破虜,你失言了。”左思明皺眉說道,天君的事情可不是他們這種人可以論述的。
只是,左思明的手也攥在了一起。
女子看著小將,似乎來了一點興趣,說道:“你喜歡那個公主?”
“哼,靜月上下誰不敬殿下。”小將語氣肅厲,卻又弱了下來,化為一聲長嘆,忽然覺得和這個青衫人說話真的沒有什么意思。
可是青衫女子覺得對方說話很有意思,她得到了很多的信息。
封國可以,娶公主可以,身份尊貴也無所謂,但她不喜歡兩句話。
一是侮辱她的故人,二是他就是最大的規矩。
她一直在追尋的就是規矩,學習的也是規矩,倒是頭一次聽見有人在她面前說人就是規矩的。
生氣不至于,也僅僅是驚訝罷了。
“靜月有這一天不開門的規矩嗎?”女子問道。
“沒有。”
“那是新定的規矩?”女子又問。
“不是。”
“那……”
“那那那那,你哪來的那么多疑問,你是四方書院那本一千個為什么成精了?”小將怒吼道:“規矩來規矩去的,哪個人不知道拳頭大就是規矩?還問。”
女子也不惱,她素來就是好脾氣的人,她說道:“那我比那天君拳頭大,是不是就可以喝到酒了。”
小將突然覺得,和一個傻子置氣的自己也是個傻子。
左思明覺得自己就不應該和這個吃了狗膽的人多說話。
眾人都離她遠了。
她卻懂了很多,轉身離開,眾人見她離開,也沒有說什么,心想。
“終于走了。”
她終是沒有走太久,不消一刻鐘,她又回來了,這次不是一個人回來的。
踏著那一暮煙雨,青衫如新,竹林為影,就如同長公主懷中的那副畫卷。
所以說,這雨下的真的很不巧。
“你怎么又回來了?你身后拖得是什么?”小將起身,大聲喊道。
“你說的規矩。”女子微微一笑,將手中之物丟到眾人面前。
眾人沒有去看那人,而是癡迷的看著她的臉,她的笑如那煙雨中的青蓮,又如那晚暮下的夕云,讓人流連忘返,忘記了姓名。
眾人想到。
“居然是一個女子。”
許久后,他們才看向地上。
正如一開始女子驚訝的那樣,他們也在驚訝,那規矩居然是一個人。
地上,一金衫人面朝黃土,有一江煙雨落在他身上,他已經死了,腰間有一道佩,上面寫了兩個字。
【道君】。
女人認真的道:“現在我可以進去買酒了嗎?”
她又想到。
什么一較高下,這人和那朵小花相比,還差了十里青山。
隨著一聲驚疑。
她終是沒有喝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