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挺有意思的。”杜七說道,其實她對白景天口中那個始皇蠻有興趣,應該也不是太久之前的人,說不得再知道一些細節便可以夢到了。
“先生就別安慰了,即便是我,也知道女孩子不喜歡什么話頭的。”白景天嘆息,心道先生就是溫柔。
杜七心想這也沒錯,若是說漂亮衣裳的話題,她的確是更感興趣。
樓里真的有些悶,杜七捋起鬢角側發,手做蒲扇輕輕扇動,問:“在說起你娘之前,我們在做什么?”
白景天面色尷尬。
“先生,我錯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又多繞了好大一圈。
這真的不是他想和先生多相處一段時間才故意轉移話題的。
絕對不是。
杜七取出手絹擦拭額前些許水潤,問道:“好了,你方才要說寸心……不是,小月她什么事情?”
白景天嗅到了些許好聞的香氣,似是連呼吸都不敢了,起身逃一樣的離開,打開柜子將一張黃紙放在杜七面前,然后躲到窗前,感受著窗外的清涼,終于松了一口氣。
杜七看向黃紙,有些意外。
她見過這個東西。
她也有一張寫著自己名字的黃紙在十娘那兒。
當初,那毀了十娘臉的登徒子便是想要這個。
“這是?”杜七拿起黃紙問。
“那丫頭在春市的契。”白景天說道。
“哦。”杜七默默的將黃紙放下。
這么值錢的紙,若是她弄壞了便真的是賠不起的。
“景天,這上面……”
“先生,入城是要有戶籍的。”
“我不太懂,十娘當初好像給明燈也弄過。”杜七說道。
白景天猜到了,繼續道:“我讓常叔給那丫頭弄的戶籍,她說自己沒有名字,常叔的女兒便提了一個建議,就這么定下了。”
“你的意思是,她現在有名字了?”杜七點頭,若是白景天弄得,也算是符合規矩。
杜七想著,低頭仔細去看那黃紙,隨后看到了一個明顯是出自女人之手的字跡。
別問,問就是沒有十娘的字好看。
杜七發現姓氏那一欄寫著一個白字。
“姓白?”杜七抬頭。
白景天立馬解釋道:“先生,這真不是我喜歡小姑娘,只是因為她是我買回來的,我沒有……”
“你緊張什么。”杜七輕輕搖頭,低頭繼續看,然后便是一愣,驚訝道。
“白玉盤?”
“……”白景天扶額,他就說那個女人與自己有過節的。
杜七點嗅著白景天身上些許桂蘭香氣,更奇怪了。
明燈叫她月姐。
白景天總是歪打正著的人,這也是挺厲害。
“還挺好聽的。”杜七點頭說道。
“……好聽?”白景天依窗身子后仰。
哪里好聽了。
他認為先生作為一個少女,果真是不合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