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和杜七罕見的二人世界,她可不是看不懂氣氛的人。
杜十娘看著翠兒篤定的眼神,要說什么,卻看見翠兒使勁搖頭,說道:“姑娘可別拿主子的份子壓我。”
“你這丫頭……”杜十娘無奈。
翠兒忽的笑了:“再說了,姑娘們不在,我也好帶著明燈四處轉轉,沒人壓著,我們還輕松呢。”
“呸。”杜十娘杵了翠兒一下,不再強求,轉而道:“對了,你說明燈的姐姐,那丫頭現在怎么樣?”
“姑娘說的是白玉盤?”
“對,就是她……”杜十娘無奈道:“那景天公子也是怪,給一個姑娘家起這么一個名字。”
“七姑娘說挺好的,景天公子很會照顧人。”翠兒說著,瞧了一眼打開的木門,走過去關上,回身說道:“十姑娘,那白玉盤總不會無緣無故姓白吧。”
杜十娘平靜說道:“因為景天公子也姓白,和明燈叫杜明燈一樣。”
“……他還是半妖。”翠兒說著身子一顫。
“怕什么,他就是真的是公子,還能吃了你不成?”杜十娘抓住翠兒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好,嗔道:“看你那點出息。”
翠兒無奈,嘀咕道:“十姑娘要是放以前還不如我呢,也就是碰上師先生才有底氣……”
“你再說?”杜十娘瞪著她。
翠兒閉嘴,許久后才感慨道:“沒想到咱也能碰到這種事,七姑娘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景天公子就是……”
“我估摸著是。”杜十娘點頭。
“十姑娘不知道?”翠兒不解。
杜十娘說道:“我沒問。”
“姑娘為什么不問?”翠兒問道。
杜十娘看著桌上的桃子,看了一眼浴室玄關的方向,認真說道:“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問的,有時候我也不想弄得那么清楚,翠兒,七姨常說人生難得糊涂,難得糊涂,我覺得很有道理。”
石閑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唯一一次質問她輕生的事情時,喝了個爛醉。
“十姑娘可真是越來越奇怪了。”翠兒松開杜十娘的手,起身說道:“反正翠兒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只見過那景天公子一次,不認得什么公子,也不認得半妖,翠兒不是難得糊涂,是真的不明白。”
杜十娘勾起嘴角,看著她不說話。
翠兒說著,忽的想起了什么,面色怪異。
“十姑娘,白玉盤十三了,她隨著那景天公子兩個人一起住,若是來了天癸,該怎么處理?”
杜十娘說道:“也不是就十三……不過那公子看起來可不是懂這些事情的人,和你有什么關系,想那么多,還不快去休息?”
“哦。”翠兒聽話的準備下去洗漱。
這就是一物降一物了。
像是杜十娘,不還是有一個七姨管著。
……
……
沁河醫館,白玉盤如往常那般收拾了公子的房間,回到床上躺著,翻身望著窗外蒙蒙細雨,胸口輕輕起伏。
青蛇盤在她枕邊,蹭了蹭她的腦袋,發出嘶嘶的聲響,似是在說話。
白玉盤小聲回道:“恩,可能是累了,腰有些酸,整個人也暈乎乎的,差點就在公子面前出丑了……”
她說不出的疲乏。
便有些想自己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