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還有些懵,卻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是來求平安的。
本身在這兒見到得道高僧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杜十娘看向面前那一尊金身大佛,金身佛像腳踏蓮花立于殿中,有二十四排蓮花燈掛在佛殿兩側,火光大盛,映照出袖長人影。
她學著翠兒點香,跪坐于蒲團行禮。
心中默念求菩薩保佑的話語,隨后轉過頭,卻發現杜七仍舊在那兒傻站著。
“妮子,你愣著做什么。”
杜七心想是十娘的要求,旋即跟著杜十娘一同跪坐,沖著那佛像行了一禮。
杜七心想這佛像換了一身金衣,也不會那么容易壞才是。
……
……
山門外,安生和尚恢復了安寧的容貌,一襲白裙子站在怒目金剛之下,靜靜的瞧著那上山路。
少女溫暖,金剛駭人,融合在一起莫名的協調。
安寧忽然心口一滯,有些不大舒服,于是認為是那不速之客所帶來的異樣。
儒生走到山門前,望著安寧,感嘆道:“金剛怒目,菩薩低眉,好!好!好!”
“松云子。”安寧平靜的看著他,眼中不滿流溢而出。
今兒好不容易能與翠兒姑娘近距離相處,卻趕上了他上山,當真是晦氣。
“云間有儒生,莫后光見之,某并非松云子。”臥松云手持書卷,朗聲道:“表里山河,三晉人士便是在下。”
“道宮的松云子也好,四方書院的白夫子也好,不都是你?少繞彎子。”安寧哼了一聲。
臥松云無奈,云里霧里的偈語明明是佛門最擅長,沒想到卻碰見了這么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禪子。
他便說道:“空門當前,不得已而為之。”
“你想說什么?”安寧凝眉。
“禪子……”
“別叫我禪子。”
“安寧姑娘?”
“說。”
“在下得了消息,南荒有變,禪宗的人來了大半,姑娘可清楚?”臥松云問。
“……”安寧不語。
臥松云繼續說道:“在下只是想提醒姑娘一句,大爭之世需爭,可也要有個度。”
“你什么意思?”安寧死死盯著他。
“沒什么。”臥松云說道:“元君正愁沒有理由出宮,現在只怕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同時來的,還有書院的七位夫子。”
“我知道了。”安寧點點頭:“行了,你走吧,杜先生一會兒該出來了。”
“姑娘可明白我的意思?”臥松云無奈。
這一次至寶出世,儒釋道齊聚,隨意出了一點意外那都是翻天覆地的大事,現在妖族當前,不可有一丁點的閃失,這時候……便需要坐下來好好談談。
道宮有元君,書院以道宮為首,那么夠資格的便只剩下了一個安寧了。
“原來是這樣。”安寧明白了。
那些大和尚一開始要的就不是悟道竹,而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