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是歌舞琴曲,還有幾個會唱戲的丫頭。
杜十娘看著上面的名字,抬眼在廳內掃過,燈火下的面容嬌嫩可人。
“別找了,丫頭們都在后面點著妝呢。”秋屏說道:“我記得螢丫頭的琴是隨著你學的吧,她為了今晚的曲子……準備了許多。”
杜十娘望著戲折子中,第一位出場的姑娘,眸子中多了幾分懷念,輕聲道:“螢丫頭以前跟著平娘,我只是教了她一點點。”
秋屏輕笑:“螢丫頭特地要第一個出場呢,那曲子我聽了,挺適合開臺。”
“那我就期待了。”杜十娘說著,指向自己身側的空蕩蕩的主位,說道:“青姨人呢?又去喝酒了?”
“誰知道她呢,不過那么久不見十娘,她肯定會來就是了。”秋屏說著,提醒杜十娘道:“見面記得要叫青蘿姐,一口一個姨,小心她收拾你,咱們這些軟骨頭可沒有本事幫你出氣。”
杜十娘無奈:“青姨也是,都也一把年紀了。”
秋屏也嘆息:“可不是,四十多的人了……還整天縱馬飲酒,不知什么時候再能靜下來,只是咱們這兒的姑娘都盯著她的養顏方呢,要我說青姨對十娘你那么好,你幫我要幾瓶口脂來?”
“去忙你的吧。”杜十娘推了一把秋屏。
“切。”秋屏搖著腰肢轉身離去。
姑娘家的小宴只規模不大,只是這畫舫百條船中一條中等規模的,可用來招待杜十娘已經足夠了,畢竟認得她的姑娘很多,可她認得的姑娘……也不過這一廳之數。
淮沁和面,碧水悠悠。
畫舫之外,四五花船張燈結彩,圍著杜十娘中間那座大船結團,好動的姑娘們上了甲板,舉杯對飲,歡笑不斷。
因為是姑娘叫自己的私宴,所以并未邀請一位公子,所以姑娘們放松的很。
杜十娘微微松了送自己的領子,露出雪白脖頸,平靜說道:“想吃就吃了,看我做什么?今晚只有你吃不完,沒有不夠吃。”
杜七拿起桌上糕點咬了一口,留下小巧牙印。
杜十娘見狀,本來準備詢問的話就沒有說出口。
這丫頭還有胃口吃點心,自然是沒有暈船的。
也是,與柳依依學了鳧水,也該適應這般搖晃了。
她拿起自己面前的酒壺,倒了一杯清酒,轉過頭就發現杜七在盯著她瞧,杜十娘順勢將茶壺自桌下取出放在杜七面前。
“你喝茶。”
“哦。”杜七倒著茶水,忽的想起了什么,說道:“十娘今兒少喝一些,別再醉了。”
“你這話可能有些晚了。”杜十娘回了杜七一句,旋即端著酒杯起身,與一旁走過來的姑娘輕輕擁抱。
“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兩個姑娘碰杯,一飲而盡。
接著,便來了第二個人。
杜七眨眨眼,看著杜十娘一一杯杯酒水下肚,知道她為什么這么說了。
可她覺得十娘喝的高興,醉了就醉了……想來在這兒也不會有什么意外。
那個車夫姐姐呢?
杜七四處去看,沒有見到她,想著她是不是已經回去了,畢竟……自己短時間也用不到車架了。
酒香彌漫,姑娘們的私語竊竊,伴隨著一聲鑼響,小宴的節目開始了。
上來與杜十娘喝酒的姑娘們紛紛褪去,回到原來的位置。
杜十娘也坐下,白皙的脖頸起了一抹緋紅。
“十娘,你還好嗎。”杜七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