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姨,我們這不是……知道七姨來了紙扎鋪子心急了,誰知道她在您這兒。”石閑說著,松了一口氣:“還以為七姨來是置辦棺木的,沒想到是來敘舊的,難怪丫頭們說她穿的那么好看……”
杜十娘也和石閑一樣,在發現從門里走出來的是七姨的閨蜜后就松了一口氣,只當七姨是來串門的。
可杜七牽著明燈的一只手,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果然,溫梨撩起耳邊側發,認真說道:“說誰是舊人呢?敘舊都說的出口,再說了……與姐妹敘舊,我會選酒樓琴樓,而不是這兒……你們能在這兒見到我,便是來活兒了。”
望著杜十娘和石閑呆滯的表情,溫梨說道:“姐姐定的檣木到了,自然要通知她過來瞧瞧,有什么不滿意的,再調。”
“檣木?什么檣木,溫姨你說清楚。”石閑急了。
檣木,在春風城中,最常見的就是用來做棺材,其他木工活為了避諱,也不會拿來來做工。
“等等……你們兩個丫頭不知道她在我這兒定了棺木?”溫梨終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七姨沒與我們說過。”杜十娘平靜道。
“我說呢,你們見了鬼的砸我的門……原來是嚇到了。”溫梨輕輕搖頭:“這便是姐姐的過失,居然不與你們兩個丫頭說清楚……只是她不說,我也不好講……再過一會兒,你們進屋自己問。”
說完,溫梨發現石閑和杜十娘一直盯著她看,想了想,又補充道:“她也沒事,不需要你們擔心。”
“知道了。”杜十娘聽到溫梨這么說,總算是將心放在肚子里。
石閑還在想七姨為什么要置辦棺木,疑惑說道:“七姨不需要,難不成是給師先……”
“啪!”
陽光落下,明燈低下頭看著腳尖,一副自己什么都沒有瞧見的模樣。
這邊,杜十娘捂住了石閑的嘴,將她剩下的話按了回去,氣惱的道:“你這妮子,嘴巴沒有個把門的,什么話都敢往外出溜。”
石閑仔細一想,也知道自己錯了,悻悻吃了這個虧。
溫梨跟著嗔道:“先生是尊上都要客客氣氣的人,一會我就拿母子針把你的嘴給縫上,省的有一天禍從口出,招來雷劈還連累了十娘。”
“溫姨,你別說這種話,方才城里還響了一聲炸雷。”石閑哆嗦說道。
“現在知道怕了?”溫梨呸了一聲。
“溫姨,你為什么不然我們進去。”杜十娘問。
“我愿意做這惡人攔著你們?”溫梨搓了搓手掌,說道:“按照規矩來,有人在鋪子里換棺槨,添衣冠,不得有旁人進入,哪怕是你們幾個丫頭也不行,除非……你們也和棺中人有著聯系,可那個姑娘……你們還是安靜坐著,差不多時候我會叫你們的。”
石閑沒有聽的明白,杜十娘卻想起了什么。
七姨喜歡蜜餞,卻不喜歡吃蜜餞,那蜜餞……都是用來燒著玩的。
燒通捎,七姨是要給某個人捎去她愛吃的東西,現在……七姨是給誰置辦的棺槨,也就很明顯了。
可既然是早就逝去的人,為什么才開始備喪儀。
“我知曉你們幾個丫頭好奇,可我也有我的規矩,你們莫要問我,問我也不會說的。”溫梨對上了石閑懇求的目光,斬釘截鐵的說道:“隨意聊聊,消磨消磨時間。”
“好吧。”石閑心道七姨沒事,她多等一會兒也就等一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