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故人有的飛升上界,到達了靈氣濃度和更廣闊的一片玄奇……想要再見面十分的困難。
還有一些故人死了。
遙知湖上一樽酒,能憶天涯萬里人。
姑娘常憶故人,卻沒有想過,如果世上有地府這樣的地方,對她來說會是怎么樣方便的事兒。
如果真的有地府存在,那么……一定會有相對的陰曹……
這些功曹按照規矩來說,和纖阿在存在上沒有太大的分別,是隨時可以與她見面的。
杜七深吸一口氣,她此時能夠聽見自己逐漸加速的心跳。
她在緊張,也在興奮。
若是添了新的規矩,自然會空出來許許多多的位置,杜七不管這些位置對這片天地有沒有用,只要沒有牽扯到規矩的運轉,都無所謂。
而事實上,只要姑娘喜歡、只要姑娘高興,對世界上的一切存在來說,就是最大的、最值得去做的、也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只要姑娘高興,規矩本身就會發生改變,比如不能死而復生什么的……規矩自己將自己改成可以死而復生都行。
可姑娘會生氣,會不高興,所以一切才這般秩序。
某種意義上,這世間的秩序看似牢不可破,可又十分的脆弱,在某些干擾下會失去原本的作用。
九華山的人正是發現了這一點,才會像這般不惜一切維持規矩的穩定。
因為一切大道規則的穩定與不穩定,全部都和某個姑娘有關系,所以縱觀古史,九華山的人其實替愛闖禍、愛破壞的姑娘磨平了許多后世,擦干凈腳印。
只是姑娘入世后,便不講理了,或者說……她從一開始就不是講理的姑娘,這從道天君因為一句話而暴薨上也能看出一二。
可是從遇到杜十娘后,一切都變了。
杜七心想自己過去做的渾事可不能讓十娘知道,不然……她一定會不開心。
其實地府還是天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邊的人可以去做“功曹”,像是七姨,該是適合判官的活。
杜七并沒有真的打算去城里一個什么地府,然后將自己喜歡的姑娘們一個個塞進去,畢竟……這些都是連修仙都不愿意的人,也沒有那么簡單。
這只是給她提供了一個從未設想過的思路,杜七將這件事藏在了心底,心道自己任性一些……只要十娘不生氣就沒有任何的阻力。
做了天地的功曹,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長生。
杜七聽著石閑和杜十娘的對話,又覺得規矩可以新定,可姑娘們是否意愿……才是里頭最困難的點。
先放著,以后再想。
杜七抿嘴笑著,回頭瞧了一眼,來時路上是她和十娘的腳印,以往她沒有回頭路,現在因為有了一個不成熟的點子,身后就有了一條退路。
也不知道十娘是更愿意做女仙,還是閻羅?
從明燈的害怕程度上來說,興許是閻羅,畢竟……十娘若是生了氣,還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