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的少女們見到石嬰興致不太高的模樣,紛紛看向王姑娘,后者給了她們一個安心的眼神,只見王姑娘彎下腰,蹭了蹭石嬰的臉,笑著說道:“我知道你想和十樓的姑娘一起出去玩,但是……這次不行。”
“為什么不行?”石嬰無奈問。
王姑娘解釋道:“昨兒翠兒是來找我說想接你回去,但我沒有放人。你說你這走也走不方便的去十樓不是給翠兒添麻煩?廟會來之不易,總是要讓翠兒歇息歇息。畢竟,總不能讓七姑娘幫你推馬車吧,她小胳膊細腿的……哪里推得動你這個練武的丫頭。”
纖阿在一旁心想讓元君推旁人?又不是杜十娘,這成何體統。
想著,又是一愣。
照理說,杜十娘也不行啊。
“我都說我能下地走了……”石嬰嘟囔著。
“前天大腿上的口子崩開又忘了?”王姑娘捏著石嬰的臉,提醒她:“你這丫頭所有的銀子都給了十姑娘,這些時日的醫藥費可都是丫頭們幫你墊的,你想走就走啊。”
“我以前聽曲子的時候……又沒有少給你們銀子。”石嬰咬牙,她什么時候那么憋屈過。
“一碼歸一碼,我是不知道你這妮子是怎么勾引到翠兒的,丫頭三天兩頭跑我這兒來要人……咱們一直以為翠兒只喜歡石閑姑娘,沒想到你也算一個……難道是因為都姓石?”王姑娘說著從后面將石嬰摟在懷里,嗔道:“怎么,琴樓的姑娘就滿足不了你?”
“就是。”
“石丫頭最沒良心了。”
“哼,她又看不起人了。”
石嬰身邊的少女們紛紛跟著聲討她,可仔細去看,那些姑娘們一個個笑的開心,還有幾個趁著埋怨的話伸手從石嬰身上揩油的,活脫脫的一群女賴子。
也是,石嬰這種手上只沾過血的人在這清紅混搭的姑娘們面前,可不就是沒見過世面的小白兔,要不是王姑娘看著,就以她受歡迎的程度……早就被這些姑娘吃干凈了。
石嬰雖然不適應和這些女賴子相處,可是姑娘們對她好她還是看的出來的,只能發出口頭上的抗議。
這大抵是幸福是煩惱。
是以前孤身一人的石嬰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她嘴上說著抗拒的話,可慢慢的卻紅了臉。
她想起了在八方客棧的時候,那時候她在宗里面是丫頭里的孩子王,照顧著一些孤兒和半妖……被人信任的喚一聲石嬰姐姐,只有她寵別人的份。
現在來了春風成,反倒是成了被寵溺、被開玩笑的人。
有人關心一日三餐與傷勢……又因為所有來自仇家的東西全部被禪子擋在外面……這感覺,讓人心安的同時,可以享受這個安定的世界。
雖然……還是很想念她憧憬的魚師姐,還有宗里的小丫頭們,自己走了……小丫頭們會不會被欺負?
可這些對于她這個叛徒來說都已經是奢望了。
在春風城呆久了,石嬰也不似以往刺撓。
纖阿在一旁看了一會兒,抿嘴一笑,心想這就是春風城嗎?若是自己和姐姐入了城……會不會也遇到不一樣的人。
石嬰接受了廟會和琴樓的姑娘們一起過的既定事實后,歪過頭看著纖阿手里的藥包,她一愣之后收起了所有的嫉妒和不滿,擔憂說道:“阿纖……姐姐,你這是生病了?如果身子不舒服還是早些休息的好。”
作為車夫要有很好的身體,決不能帶病駕車,要為車上的姑娘們負責。
她雖然嫉妒,但是纖阿這么好看,給杜七做車夫既有面子也敞亮,技術也好,可不能生病。
纖阿聽著石嬰的話,整個人都是一愣。
她已經有許久沒有從普通的姑娘口中聽到“阿纖”兩個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