嬋兒深吸一口氣,緩緩平復心情。
就這么重復了三次后,嬋兒身子前傾,一只手擋住自己的臉側,另一只手死死抓住杜七的手腕,她在杜七耳邊輕聲說道:“所以七姑娘……可是想男人了?”
嬋兒的聲音很輕,輕到雖然貼在杜七的耳朵上,但是她仍舊只能聽到個大概。
嬋兒柔軟的聲音散在了天空中,一片平靜,只是春風城上方的云層“噗”的一聲四份五裂,如一陣煙霧一般消散在天際,同時……本該按照規矩吹拂的風也逐漸凌亂,落在溪流中,勾起一陣陣凌亂的光。
片刻后,一大片一大片的陰云出現在春風城上空,若是站在天上去看……會發現一道道雷光正在天上醞釀。
“……”
杜七長長睫毛顫動,她眨眨眼,疑惑道:“想男人?姐姐是什么意思。”
她沒想過會有人與她說這種話。
“七姑娘該是明白的,不用我的說的太清楚吧。”嬋兒見到杜七迷迷糊糊的懵懂的模樣,無奈說道:“小說上書……少女懷春總多思,當春而有所懷思。”
“懷春?”杜七更奇怪了:“姐姐是說也思婚嫁罷,我沒想過那些事的。”
她倒是知道幾個懷春的人,比如常管事,比如四閑姐。
“七姑娘不要以為我聽不出來。”嬋兒雖然奇怪天忽然的陰暗,但還是認真說道:“姑娘說來世做貓兒好,又說什么聘禮……還想養兔子,可不就是……到了年紀了。”
少女懷春,少年多情,也是規矩的一部分。
“貓兒、聘禮和兔子……有什么關系嗎?”杜七更奇怪了,她發覺自己摸不清楚嬋姐姐的思路。
“自然是有關系的,公子不就是兔兒?”嬋兒抓著杜七的手,將她朝著自己這邊拽了一些,輕聲說道:“似是姑娘,到了年歲自然會想這些,也不奇怪,只是……”
“只是?”杜七好像抓住了嬋兒的想法。
“我知道景天公子生了一幅好皮囊,但是姑娘也不能……向他要聘禮,至于嫁給那公子的想法……更是不能有。”
“姐姐想嫁給景天?”杜七歪著頭。
嬋兒看著杜七裝傻,更急了,說道:“我將來是小姐的陪嫁丫頭,這是在說姑娘你呢。”
“我?”杜七一只手指著自己的臉,驚詫道:“嫁給景天?”
嬋兒先是點頭,然后搖頭。
杜七震驚的看著嬋兒,連連擺手:“嬋兒姐怎么會有這種念頭,這也太……奇怪了。”
若是按照在春風城里學到的規矩,她該算是白景天什么人?
先生?
祖母還是外祖母?
杜七不會算,但是一定是長輩沒錯的。
“不是奇怪,而是沒有規矩。”杜七對著嬋兒說道:“我說的兔子不是景天,只是兔子,因為很可愛。”
嬋兒看著杜七茫然到驚詫的模樣,發覺自己似乎真的是想錯了。
兔子……
不是白景天……會是誰?
“不是公子,那會是誰?是誰讓七姑娘懷春的。”嬋兒盯著杜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