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的娘親?”朱儒釋微微一怔,心想不就是妖族?
他對于妖族更應該是憎恨的,至少應該大于白景天,可對方是尊上的妻子……朱儒釋還真的恨不起來,他想了想,便覺得自己這也是一種“眼不見為凈。”
“殿下可真聰明。”白景天瞇著眼睛,若是在他提起娘親的時候,眼前的男人展現出一丁點的厭惡,那今天就到頭了,他定會教訓對方一頓。
“我也是人。”朱儒釋放下茶盅說道:“要說為什么,興許是妖族至少是理智的,分的出來對人有害的妖和對人無害的妖。”
“而半妖……全都是對人有害的,對吧。”白景天說道。
“正是。”朱儒釋點點頭,他看向白景天:“想要解決半妖,并非是那么簡單的,就如同賢弟你,錦衣玉食……但是你就沒有想過有一天,倘若你也被半妖兇暴的天性所控制怎么辦?”
現實就是這樣,半妖血脈的缺陷一旦爆發,哪怕是朝夕相處的人也會瞬間變成“妖魔”,所以處理半妖根本就無法像是處理普通難民那樣。
好吃好喝,送去學習仁義禮智信又怎么樣。
只要血脈涌動就會心智扭曲。
這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我自然是想過的。”白景天平靜說道:“世界上也不是沒有抑制半妖血脈缺陷的法子……修煉開明智就是其中一種,雖然困難,但是總是有用的。”
“我沒有聽說過修煉有這種作用。”朱儒釋說道。
“這些都是你那個尊上說的,我只能信,興許是要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行?”白景天也不想過多解釋。
對于朱儒釋來說,絕云宗那樣宏大的仙門與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東西,即使是說給他聽,也完全不可能普及開來,索性就不說了。
花費大代價,加上外部的誘導,該是能暫緩半妖缺陷的爆發,甚至將其完全抹除。
不然,師先生為什么要收明燈為徒弟?
仙門就不怕以后養出來一個真正意義的“女魔頭”嗎?
自然是有辦法的。
“我不信。”朱儒釋搖頭,他倒不是坐井觀天,而是不相信白景天的這份淡然。
在他的感知中,白景天就沒有為半妖的狂暴化做過任何的準備,即便是有侍衛在身邊,可是半妖極度不穩定,他當初整日和杜七朝夕相處,就不怕忽然暴起傷了他在意的姑娘?
白景天聞言,語氣一頓,隨后無奈的說道:“說實話吧,至少我是幸運的,娘親的血脈平和,和父親的匹配度極高,師先生都幫我看過的……我雖然也是半妖,但是血脈上并不存在任何的缺陷。”
“有這種事?!”朱儒釋一怔。
半妖中還有血脈不會有缺陷的?不會陷入狂暴的?
朱儒釋個人猛地站起來,他急著說道:“可有檢測不會狂暴血脈的手段?”
“……”白景天望著朱儒釋眼里的希冀,沉默了一會兒,輕輕說道:“沒有,先生說了……我是他見過的,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完美的半妖。”
白景天認為這其中母親的血脈起到了最為重要的功效,她一定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才會給予他這樣的奇跡。
也正是因為如此,白景天才從未害怕過自己會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