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儒釋心想鋪墊也差不多了,他該是和白景天說一下自己妹妹的事兒了,當然在那之前,他還有兩份禮物要送給白景天。
“賢弟,我先前給你的蜜餞是用宮里的袋子裝著的,你不喜歡吃可以送給十樓的姑娘……當然,你記得連帶著袋子一起送過去。”朱儒釋說道。
“什么意思?”白景天抬起頭:“金絲袋子有什么說法?”
“袋子本身就值一些銀子,上頭的錦繡和標記也代表了天鑒司的認可,似是拿去披羅居之類的地方,也算是個信物。”朱儒釋說道:“姑娘家上街總是要挎一個小包的,那金絲袋的款式是長禾喜歡的,該是符合姑娘家的審美,當然……若是不喜歡,我在蜜餞袋子里面也放了一枚金絲胸章。”
戴著胸章,去往南離任何在宮里有備案的店鋪,都是能打折的……甚至每個季度都可以領到一定的特色物件。
朱儒釋笑著說道:“我的東西在賢弟這兒自然是一文不值的,但是這南離儲君的名號在姑娘家心里還是有幾分地位,賢弟將這信物送給十姑娘,想來她會很高興。”
“你的意思是,十姑娘拿到南離天家的東西會高興?”白景天眸子縮成了一個點,死死的盯著朱儒釋。
這個男人難道不知道,杜十娘對于天家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
“怎么說呢。”朱儒釋完全無視了白景天的情緒,他平靜說道:“十姑娘是一個冷靜的人,有好處送上門來……為什么不要?正巧,這一枚徽記也能消除一些對于姑娘來說不利的流言。我也知曉花月樓后,十姑娘被尊上照顧的消息會散發出去,但是閻王易躲,小鬼難纏的道理賢弟應該也是懂吧……多一個南離照拂對于姑娘家來說總是好事。”
“……”白景天無話可說了。
就好像杜十娘登臺前,仍舊有人散播流言羞辱她一樣。
天家的信物在他看來一文不值,但是對于杜十娘而言……興許真的有用。
“殿下真是有心了。”白景天嗤笑一聲:“現在想起來修補與姑娘的關系了?您也不想想……十姑娘的名聲是怎么壞的。”
白景天最終還是沒忍住,杜十娘是杜七的長輩,杜七又是他的先生,其實這種話輪不到他這個小輩去指責,因為他在指責的同時也落了杜十娘的面子,但是他就是忍不住。
朱儒釋刷他的好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無論他個人對于朱儒釋的感官有多好,都無法掩蓋長禾公主從杜十娘手里“搶”走了李孟陽這件事。
當然,他覺得李孟陽也不是什么好人。
長禾公主害的杜十娘名聲盡毀,白景天自然是站在他先生那邊,該怎么站位他自然是心如明鏡。
“賢弟的意思是怪我了。”朱儒釋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嘆息。
他也后悔了啊。
誰知道李孟陽是真的愛慕著杜十娘?
誰知道李孟陽入了四方書院之后就止不住崛起的勢頭了。
果然就如同自己妹妹所言,李孟陽只要離開了南離就會一飛沖天。
“不怪你和長禾公主,難道要怪十姑娘?”白景天語氣冷淡,他也是見過李孟陽的,曾經隱約察覺到了里面的一些不對勁,便說道:“說到底……若不是天家給予的壓力,事情也不至于會走到現在這一步。”
無論杜十娘還在不在意李孟陽,南離的天家都是她的仇人。
白景天說完,便見到朱儒釋的眉頭凝在了一起。
朱儒釋本來是沒有準備解釋這件事的,但是白景天將錯誤引到了長禾公主身上,他就是不解釋也得解釋了。
朱儒釋深呼吸一聲,問道:“賢弟,李孟陽著實是個人才,所以長禾喜歡他……這事兒不是錯吧。”
“喜歡人算不得錯。”白景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