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差點就見到被元君換作七姨的人了。
纖阿摸了摸自己的臉。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說起來,她雖然被海棠這般拽著去梨園聽過戲,但是那時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海棠身上,完全就不知道自己聽過哪些戲、見過哪些人……
纖阿其實想不起來,她有沒有跟著海棠去光顧過七姨的生意了。
以七姨的樣貌,八成是去過的。
對方應該是認不出她來的,畢竟她與海棠都戴了面紗。
纖阿正想著,忽然腳步放緩,跟著石閑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啪嗒……啪嗒……啪嗒……”
繡花鞋落在實木地板上的清脆聲間隔聲逐漸放大,石閑牽著纖阿從跑變成了走,再后來,便完全停住。
石閑此時跑出了些許的汗漬,她氣喘吁吁的停下來,將手里的貍花隨手丟在一旁,旋即大口的喘著氣,她真的是個千金小姐,體力只比杜七強一點點。
纖阿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感覺,她低下頭,趁著月光瞧著方才被石閑牽著的手腕。
手腕上,有羲和交給她的常儀鐲,以及一道微微發紅的手印。
正想著,纖阿忽然見到石閑直起身子朝她走過來,再一轉眼,石閑已經走到跟前,將她往墻上一推,然后盯著她。
“……”
兩個姑娘疊在一起,這可不好看。
纖阿看著近在咫尺的、手撐著墻將她錮在墻邊的石閑,眨了眨眼。
這是要干什么?
……
此時,石閑呼吸仍舊困難,興許是穿的厚了,俏臉憋得通紅,她一只手按著纖阿的肩頭,急躁的問道:“紅吟怎么了,姐姐都與我說一遍,越細、越好。”
“原來是這件事。”纖阿了然,她稍稍側開臉躲過石閑的呼吸,便要向石閑解釋先前發生的事情。
“等等。”
石閑忽然出言打斷了纖阿,她看著面前的有些出汗、狼狽而且穿的薄的纖阿,褪下了自己的一層外衣披在纖阿身上。
這么冷的天,若是染了風寒可就不好了。
“姐姐身上可真香……是用的哪家的胭脂?”石閑好奇的問道。
“我?我沒有用胭脂。”纖阿如實說道。
“這樣?”石閑一愣,旋即使勁搖頭:“不對,紅吟,紅吟的事兒比較重要。”
纖阿靜靜的看著她,覺得石閑的性子真的很有趣。
翹起嘴角,纖阿將石閑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與她細細的說了。
包括紅吟被鎖在門外,然后她帶著紅吟去紅鸞街采購,將紅吟摔了一跤的事情都告訴了石閑。
許久后。
石閑咬唇,她盯著纖阿,咬牙切齒的說道:“紅吟真是好算計,還特意去買了點心禮物,這是要拉攏杜七那個妮子,該死……我今個可是空著手來的,不行,我得想個法子把杜七勾過來。”
纖阿:“……”
“姐姐你也是,看到她呆在門外,你理她做什么?讓她淋著就是了。”石閑很不滿的看著自己面前這個“罪魁禍首”。
纖阿沒有說話,只是睜著一雙水潤的眼睛看著石閑。
被這樣好看的眼睛看著,石閑急躁的心很快就平靜下來,她有些臉紅的看著纖阿,小聲說道:“失禮了,我不該怨姐姐的。”
石閑說著,深吸一口氣,嗔道:“扭了腳算什么,怎么沒把她摔暈過去呢,這樣我今個還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