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臉驚恐地看著,那健壯的護士拿起針筒,面無表情地將滿滿一管不知什么的藥水注射進了他的血管。
白展的劇烈反抗并沒有多大的作用。這健壯的護士不知是吃什么長大的,一身的力氣哪怕比起白展高達16點的力量值都要強。當然,這也有部分原因,是他此時四肢無力,還未恢復正常狀態。很快,藥水發揮了作用,白展的眼皮愈發沉重,連帶著,反抗的動作都小了許多。
看到白展徹底沉寂下來,不再有任何動作,那兩個健壯的護士才放開了手,將房間內的一些亂七八糟的雜物收進鐵盤子里。
“唉,白先生犯病越來越頻繁了。以前還是半天發一次,現在可好,上次發瘋還是四個小時前呢。”
“可不是嘛,他們習武的力氣又大,掙扎起來又麻煩,好幾次差點沒按住他。每次給他打鎮定劑,還得小心不要弄傷自己,真是鬧心。”
“噓,小點聲。人家也挺慘的,眼看著父親被人在擂臺上活活打死,想要報仇又打不過人家,住院傷還沒養好,腦子一時轉不過來,就瘋了。唉。”
“真的呀?我還以為是那些碎嘴小護士亂傳的呢,都法制社會了,還有這檔子事?”
兩個健壯護士一邊收拾東西離開房間,一邊閑聊著。而作為他們談資的白展,被足量的鎮靜劑注射昏迷之后,再次回到了意識空間里。
這一次,白展并沒有徹底沉浸其中,而是多留了個心眼,就是怕那莫名其妙的意識再次涌現出來。
至于他壓根就沒有反制手段的這回事,則被他下意識地忘記了。
記憶繼續。白展以第三人稱的視角,看著發生在另一個‘他’身上的事。
擂臺上,老掌門的功夫是毋庸置疑的,哪怕是踏上了半條無敵路的夏侯武,也有所不如。不過,到底是年紀過大,加上年輕時候習武,落下了不少病根子,身體大不如正值強盛時期的夏侯武。
雙方皆是屈指可數的武者,一拳一掌,皆帶有破空之勢,若是擊打在尋常人身上,頃刻間便可粉碎骨骼。哪怕是白展這么半個外行人看起來,都極具沖擊力,爆發力。
在短暫的交鋒中,雖然老掌門一直占據著微弱的優勢,卻沒有一拳定音的爆發力。時間一長,頹勢明顯,后勁愈發不足。
老掌門再強,但**已然老朽。哪怕曾經千錘萬鍛,可開金石的鐵拳,在經過了高強度的搏斗之下,也有些力竭。
而正值壯年的夏侯武,在撐過了對手的強勢期后,成功地一掃頹勢。
找準時機,夏侯武一拳的功夫,直接將已經略顯無力,來不及閃避的老掌門轟飛出了擂臺。就連擂臺邊緣,那胳膊粗的尼龍繩都無法擋住這一擊的威力。連人帶著擂臺邊緣的阻攔繩,全部墜地。
胸口被硬生生轟塌下好一大塊的老掌門,滿臉是血,眼看就不行了。本就胸口壓著一股子悶氣的白展,哪還能咽的下去?當即撂挑子不干了,直接沖上了擂臺。
事情的結果很顯然。若是真的能夠打敗夏侯武,那么他也不會產生那么重的怨氣了。老掌門被打死在擂臺上,而年輕氣盛的白展沖上擂臺,也被打斷了腿,送入醫院。在得知父親不治身亡之后,怒火攻心,直接瘋了。
至于始作俑者夏侯武,聽聞已經入獄。雖然他們打擂之前都簽下了生死狀,但這東西,哪怕是有著雙方的名字,卻依然不被法律所認可。
打擂的事已經過了小半年的時間。怒火攻心的少掌門,卻一直沒有恢復,依舊是瘋瘋的。已經規模頗大的形意武館,在老掌門死亡,少掌門發瘋之后,也基本上廢了。白展入院的這段時間里,再也沒有開館過。
一直以旁觀者的角度,看待著這段記憶的白展,對于自己被安插的新身份,也有些許唏噓之情。
“合著,又是一個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