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展繼承的記憶里,對于夏侯武并沒有多少好印象。實際上,就連他進醫院,都與那位‘夏侯武’有關。
將香港形意作為無敵路的終點,夏侯武對白展的便宜父親老掌門也是尊敬有加。原本,最后一場戰斗,應當是白展與夏侯武對決。
白展習武二十載,天賦絕佳,在整個香港未逢敵手。而夏侯武,從佛山一路打來,擊敗的名家數不勝數。只需要再擊敗香港最出名的內家拳形意門,便可踏出一條真正屬于自己的無敵路。
雖然對手前所未有的強,但白展也不擔心自己會輸給他。作為香港武道奇才的他,同樣不缺乏與武人戰斗的經驗。習武二十載,與別人大大小小的切磋,不下千次。
同樣師從名家,同樣不差實戰經驗。可能在白展心底里,夏侯武唯一比他強的,就是虛長幾歲的年齡了。
不過,在比武那天,卻忽然換了規則。原本準備好迎戰夏侯武的他,被換下了臺,而老掌門,卻接下了夏侯武無敵路的最后一戰。
當讀取到這的時候,記憶里,一股難以言喻的殺意忽然憑空涌出。沸騰的殺意與憤怒,沖入了白展的大腦,將他的雙眼激地一片血紅。
如此狂暴的意志,僅僅只是一個普通人的白展根本無從抵擋。僅僅被意志侵入兩秒不到的時間,他就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在顫抖。內心難以恢復清明,大腦中,仿佛有一個意識在瘋狂地對著他吶喊:
報仇!
殺了夏侯武!
一個普通人的心理防線并沒有多強,更何況,作為一個繼承了貪生怕死這項優良傳統的白展,內心更是脆弱到了極致。就在察覺到自己快要情緒失控,身體快要不受控制的時候,他終于扯著嗓子喊了出來:
“系統!”
血紅一片的眼前,一道白光閃現。剎那間,幾乎要膨滿他腦海的復仇憤怒,全部被白光產生的漩渦給吸收。
直到這時,白展的腦海才恢復正常。
“媽的,想奪舍我?”
一手扶著床,一手撐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白展暗罵了一聲。此時,紅潮退過的臉上,滿是后怕。
很明顯,原本應當是無害的記憶里,夾雜了些許不正常的東西,很有可能,便是那個人原本的意識體,不知通過什么途徑,躲藏在了里面。
等到白展開始吸收記憶,腦海中的防線逐漸放開之后,那股隱藏的敵意才涌現出來,想要反客為主,強行泯滅他的意識。
白展一手撐著腦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因缺氧而有些乏力的**,緩緩恢復過來。
忽然,病房的大門推開,兩個四肢健壯,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滿是細密體毛的護士走了進來。
打頭的那位一進房門,不由分說地就將白展按在了床上,力氣之大,讓白展都有些措手不及,并且無力反抗。而后一位,手中端著一個鐵盤子。
盤子里,躺著一根粗壯的針管。
剛剛從奪舍危機里恢復過來的白展,渾身上下的肌肉仿佛都被灌了鉛一樣沉重,哪還有力氣去反抗這如狼似虎的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