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當時薩爾瓦托雷看到銀爵士坐在安南身邊的時候。薩爾瓦托雷不僅沒有起身讓出位置,甚至安南往他身邊靠的時候,他都沒有向另外一邊蹭一蹭。
甚至在安南替薩爾瓦托雷問過了具體情況之后,薩爾瓦托雷反倒是把手撐在安南腿上、前傾著身子直接湊到銀爵士臉上去問。
這種情況下,銀爵士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耐心的跟薩爾瓦托雷討論。這足以說明,銀爵士的確在正神中屬于脾氣最好的那一批……
“兩位黃金……不,準確的說是三位吧。雨果隨時都會進階。這樣的陣容,你們這是打算去弒神嗎?”
“弒神這種危險的事,當然還要再穩一手。”
安南微微一笑,眼中卻有凜然的殺意:“等我家那些孩子們,晉升一批到黃金;等我再補充一些靈質、進階到真理階;等我將最后一面鏡子擊碎,我再去找腐夫的麻煩。”
“真穩健啊,安南。”
銀爵士夸贊道:“不過這樣也是好事……雖然腐夫并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強。但你只要不出事就是最好的。”
“因為我很有耐心。”
安南悠然道:“假如我面臨必須賭命才有可能勝利的局面,我也不會有所畏懼。然而現在和腐夫相比,我才是占據主動的那一方——我拖得、他拖不得。
“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放棄我的優勢、以短擊長,這正是不智之舉。”
“不錯,你有這個意識就好。”
銀爵士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個答案其實也可以直接告訴你……這對你或許反而會更安全。”
說罷,銀爵士沉思了一會。像是在整理思緒。
很快他便開口道:“你之前問我的那個問題——天車御手是否死在了【爐山】。我給你的回答是:是的。
“假如你的情報沒錯,那么費利克斯伯爵所挖出來的、的確就是天車御手的尸骸。但他們不可能是因為‘毫無由來的瘋狂’、‘興趣使然的靈感’,而發現了這個秘密。
“因為這個情報,本身也已經隨天車御手一起被縫于世界的里側。就像是劍換言之,他們之所以會這樣做……”
銀爵士表情嚴肅的說道:“這一定是有什么人,告訴了他們這個秘密。”
“知道這件事的有多少人?”
“不多。除了正神之外,也就是只有那幾位比較古老的偽神——必須得是第二紀之前誕生的神明,才有可能得知天車御手的具體情報。”
因為其他人根本就沒見過天車御手。
銀爵士補充道:“所以你不要出手。那個畫師的舉措是對的,這件事就算告訴了身為‘凜冬大公’的你,你也沒法給他主持公道——因為你現在就不能碰這件事。”
“要先擱置一下嗎?”
安南略一沉思:“您的意思是,引蛇出洞?那么我需要怎么做?在灰教授這邊的問題解決之后,回去調查他們背后的人嗎?”
“不,我是說,這件事與你無關了。接下來,我要叫上幾位老朋友們,親自去調查一下這件事。”
銀爵士的表情也變得嚴肅了起來:“我不讓你碰這件事,不是因為它不重要——而是因為它太重要了。
“重要到暫時還輪不到你管它的份上。”
“……不會是‘你還只是個孩子’之類的論調吧?”
安南笑道:“您也知道,我的真實年齡沒有那么小。而且我就是天車。”
“有這方面的原因。”
銀爵士反而點了點頭:“之前,你的鏡子只能由你親自處理,因為這是你蛻變的過程。我們不能幫助你,如同不能幫助蝴蝶從蛹殼中掙脫。那些問題,我們相信你都能處理好。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你現在處理這件事,可能會遇到一些麻煩。而我們也不可能就這么不負責任的把事情丟給你……非要等你成長好了再解決它。
“既然我們有能力、而且有必要立刻處理它的話,為什么不能由我們來動手呢?
“就算是天塌了,也還有我們這些神去頂著……他們這一聲聲的吾神,也不是白叫的。只要我們還能動,也就輪不到你去拼命。”